局面很顺利,又是临近新年,青城里的中高层级的官员开始放松起来,包括最高层的也是一样。
张瀚一般并不参加这样的宴会,不过这一次李慎明不仅请了孙敬亭和张瀚等人,还有一向很辛苦的孔敏行和几个农政司的高层官员,加上老掌柜和二柜,三柜梁宏,还有张学曾和孙安乐等人,加上刚从台湾赶过来的王鄣,大花厅里摆了三桌,坐的满满当当,这样的酒宴,张瀚当然也是非来不可的。
“至之你这一年最辛苦。”李慎明笑嘻嘻的端起酒杯,说道:“文澜的身份不好多饮酒的,这一杯酒我这个拜兄不敢替他,只能用自己的名义来敬,不过也还要多嘴说一声,文澜对至之兄的辛苦也是看在眼里,十分感激的。”
张瀚笑骂道:“要敬酒便敬,要我喝就喝,说这么一大通值得么。”
说着也果真是举起杯来,笑道:“至之兄委实是辛苦,来饮一杯。”
屋中诸人,孔敏行确实是相当辛苦的样子,和他一样的是李遇春,两人都是面色黝黑,这是长期在外奔波和田间地头行走的老农形象……两人也确实是一直在田间地头行走,不过孔敏行比李遇春要更加辛苦几分,这两年来,李庄到灵丘和蔚州一带,再到草原,开出来的土地超过三百万亩,从种植小麦到豆类,再研究番薯和玉米种植,然后再继续在草原上研究棉花种植……可以说,和裕升这两年农业上的发展,离开别人可以,离开孔敏行就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多谢,多谢。”
孔敏行笑道:“既食俸禄,这些是份内之事,不过既然文澜和遵路谢我,这杯酒还是要饮的……”
张瀚看向孔敏行身后的黄玉成等人,笑道:“诸君也请同饮。”
各人慌乱站起身来,都是将酒杯举到眉头处,然后毕恭毕敬的饮了。
此时军司的中层人员见到张瀚已经略有紧张之感了,原本张瀚还是个纯粹的大明商人兼武官,老实说身份也就等于地方上的一个举人,后来和裕升发展的越来越厉害,他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待打下草原的地盘,好多个山西全省大的地盘到手,顺义王,漠北三汗也对他臣服,这个身份已经超过了普通人和官员所能涵盖的意义,而是位比王侯了。
张瀚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大伙儿的心态发生变化,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诸位不要紧张。”张瀚温言道:“这座中不止是我这个上司,还有同僚,我也不光是你们的上司,也有我家世代效力的老掌柜在,那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可不敢装大,要不然揭我几个老底可不大妙。”
众人都轰笑起来,周逢吉和李遇春等人也都是莞尔一笑……他们当然不会这么不识趣,果真提起张瀚幼年之时,各人的嘴巴都很紧,况且也没有人敢随便瞎打听。
“还有长辈,拜兄,好友。”张瀚笑道:“大伙儿从容些,各人桌上都是一个大锅子,内容也是一样,辽河白鱼还有螃蟹打的锅底,汤鲜的很,羊肉都是草原上的肥羊片出来的,还有晒干的口磨和储存拿出来的蔬菜……尽管用,反正李政事请客,你们可千万不要客气。”
李慎明笑骂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众人果然都是放松了很多,张瀚和李慎明都很诙谐放松,一旁孙敬亭田季堂等人也是神色相当轻松,梁兴和王长福等几个军方高层一直甩着腮帮子狠吃,众人这时有些醒悟,除了少数人外,今日这三桌近四十人,可谓是除了军方的和记高层都几乎要到齐了。
唯一的“外人”就是一个银锭,穿着蒙古式的袍服,这会子也是热得脱了,同样也是吃的满头大汗,银锭对张瀚等人的话题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倒是对眼前的锅子运筷如飞。
屋中热气腾腾,火锅的热气和脚底升上来的热力,加上李慎明拿出来的从宫中大内偷出来的玉露春好酒,各人精神放松之后,屋中的气氛果然更加热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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