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老五道:“何时还?”
张续宗道:“再容我想想办法。”
“你不要到别处想办法了。”老五道:“你想到别的赌场借钱翻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各赌场也不会再借钱给你,你要知道,这几个赌场有不少人都是从新平堡或是天成卫那边跑过来的,对你们和裕升的人都恨之入骨,见着你不要借钱,打一顿装麻包里沉河才是真的。要不是大家忌惮你们张东主,你他娘的早就打断两手两脚沉在河底了。”
张续宗听的全身发麻,他道:“那我该怎办?”
“你只能到和裕升的分店去想办法。”老五道:“你们和裕升有的是金山银海,你又是张东主的族兄弟,他总不能真的看着你被人打死?”
张续宗心道:“若我被打死,恐怕他要高兴的多!”
这话他当然不敢出口来,现在他平安无事,和裕升就是最大的依仗和后台!
张续宗道:“我可以去分号试试,不过你们可能不跟着。”
老五咧嘴一笑,道:“我们可没有那么傻,明早我们再来,你也不要想悄悄跑了,咱们在镇城各门我们都有人手在,你可不要犯糊涂。明早若是不见你人,晚上你就没有两只手了。”
张续宗知道赌场的人有这样的手段,守城门的城防营肯定有赌场的人,自己是插翅难逃。
老五等人走后,张续宗也顾不得吃早饭,他还有些宿醉,头疼欲裂,不过事急之下也只能赶到和裕升的分号。
“支银子?”分号掌柜一脸鄙夷,道:“没有上头的文书,一两银子也不能支。”
“放屁。”张续宗瞪眼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大人的疏宗远亲?”既然撕破脸,掌柜也不客气,直接道:“拿这身份来压我,你酒还没有醒吧?”
张续宗气的浑身发抖,转头就走。
他在此前还抱着万一的希望,指望用自己的身份担保,从分号支两千银子出来,赶紧把≮≮≮≮,←¤赌债给还了,这笔银子怎么还他还没有想好,不过了不起再被张瀚痛骂一顿,怎料分号掌柜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直接就回绝。
张续宗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张春带着人匆忙赶至。
分店掌柜等人赶紧迎出来,张春劈头就问:“银子为何还没有送,张续宗人在哪里?”
“我刚上任不久,”掌柜道:“银子现在短了好几千两,怎么送?叫张续宗交代,他支支吾吾的不清楚,是还有一批银子没发运,我也感觉可疑,但又拿他没有办法。对了,一个时辰前他还在这里,是想支借两千银子,我直接就回绝了他。”
张春用手一拍桌子,咬牙道:“张续宗,该死!”
掌柜吓了一跳,道:“难道他胆子这么大,银子是叫他挪用了?”
“不止是银子的事!”张春稍稍想了想,道:“银子你从柜上的银子里支补,我会给你一张手令,这事我来负责。然后你们赶紧把这笔银子送给杨国柱,今晚就去。别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宣府镇城里,内卫部门也是有分部,和裕升的分店同时也是商会的分会,这个掌柜也是有能力的老人,张续宗出的这差子是交接时出的毛病,不能怪他。
张春道:“张续宗人在哪里?”
掌柜道:“听他买了个院子,和一个妓、女住在一起。具体的住处,他从不肯,所以我们都不知道。”
张春从牙缝里又挤出几个字来:“这厮,当真该死!”
众人都是肃然,和裕升内部也知道军法司的厉害,对传言中的外勤局更是害怕,此前有一些掌柜中饱私囊,或是勾结外人,结果都是死的莫名其妙,人好好的就失踪了。
这几年陆续还是有人失踪,人们结合这些人的前后举止想一想,也就知道人大概去了哪里,不是在河底就是在山沟里,连家属也不敢闹。
别人张续宗该死,这人死不死的难,如果张春也这人该死,那就多半死定了。
这些年过来,张春已经从一个半大子的仆役变成了张瀚的左右手,他也是张瀚最信任的心腹,人都孙先生李先生他们虽然位高权重,但张大人最信着的助手肯定还是张春。
因为张瀚的信任,张春做事也是向来秉直道而行,没有叫张瀚失望,军法司从开始的架构到成熟,张春投入了不少心血,现在军法司已经成为庞然大物,成为约束和裕升到军营工场的利器,张春居功不。
“来人。”张春道:“叫我带来的外勤人员先堵着四门,看到张续宗就给我拿下。内情局和军情局的行动组和情报组都给我动起来,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张续宗这个畜生找出来!”
……
张续宗回到院,红看到他面色灰败,立刻道:“是不是没有支借到银子?”
“哼。”张续宗简直不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