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职也不错啊。孙阁部月前上奏,首先就说要重将权,文臣不能事事插手,这样辽镇的武将们权力更大,止生若是任将职也不坏。”
孔敏行轻轻摇头,说道:“孙阁部在这事上有些想当然了……辽西将门盘根错节,原本就尾大不掉,现在财赋都往辽西拨运,再重将权,我怕将来迟早会出事。”
孙元化不以为然,说道:“怎会如何?国家向来以文驭武,重将权又不是经略和督抚不管事了。有孙阁部任蓟辽总督或是经略的话,哪个将门敢生事?”
“现在他们就依附王在晋,我听说令祖大寿修筑军堡,数月不曾见功,明显在拖延。”
孙元化冷哼一声,说道:“这些武夫,恩结肯定是要恩结的,但也总得好生敲打一番!”
两人至此无话,孔敏行正打算告辞,孙元化突地一指前方,笑道:“来了几个熟人。”
“熟人”们有好几个,都是高鼻深目,头发不是棕色就是金色,或是红色,一行人穿着灰色的长袍,腰间系带,看起来简单朴实,个头身量也很高,走在街市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和围观。
京师居民们对那些围观者则是一脸的不屑,有人嘀咕道:“看啥看,有啥稀奇的,不过是南堂里的红毛和尚罢了。”
“原来这就是红毛夷啊。”
“泰西那边来的,听说那边有数十小国,至我大明地界要航海半年之久,也难为他们能远跨重洋过来。”
“这就说人家有过人之处,听说佛郎机炮,红夷大炮,均是这些泰西人制成,我大明又仿制出来。”
“器物和算学,还有历法,都是这些泰西人见长。”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道耳……”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的学识虽不是圣道,然而能赴万里波涛至我大明,能制成坚船大炮,能精通算学,历法,便是不能小视他们。”
“听说礼部的徐侍郎就是入了这些泰西和尚的教……”
“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就是遇佛就拜,有香就烧。”
“哈哈,你这心不诚,没用……”
众人的议论声中,几个泰西的传教西仍是走的安稳,甚至有几分闲适。
这几人也看到了孙元化,各人慢慢过来,居然两手一揖,打头的一个中年人向着孙元化笑道:“见过孙大人。”
“汤若望你这是挤兑我啊。”孙元化笑骂道:“兵部司务,也算官了?”
“大明的官职岂可轻忽。”汤若望一脸正经的道:“从此我等当对大人多几分敬重。”
汤若望身边的泰西人也都是一般模样,很正经的向孙元化行礼。
孙元化收了脸上的嬉笑之色,他感觉人家敬重的是大明的官职,而不是他本人。
“你们这是往何处去?”孙元化问汤若望道:“怎么感觉都是愁眉苦脸的。”
“是……”汤若望道:“我身边的这几位都是我们耶苏会的传教士,这位是彼得,这位是约书亚,这位是弗雷德里克,他们原本都在南京传教,近来南京那边驱逐教士,他们只好到北京来投奔我们。然而本地的南堂容纳不了太多人,我们正在有些发愁。”
孙元化闻言冷然道:“南京的事我听说了,我的恩师正在设法解决此事,不过南北相隔太远,这事总要耽搁几个月的时间。”
孔敏行也听说过此事,南京的这些教士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大佬,被人寻了个名头关闭了教堂,教士们都撵了出来。
其实大明对传教之事十分宽容,在京师的南怀仁和汤若望等人都可以传教到宫中,有传言说天启皇帝和张皇后都对天主教的教义有些兴趣,后来有些传教士牵强附会,说中国的皇帝也信仰了圣教,这就是胡说八道了。
南京之事,算是中国最早的一个教案,不过和清季不同,并没有人被杀和被关,教士们也没有寻求母国或是耶苏会的帮助,也不可能有军舰开来替他们撑腰,这些教士只是前来大明京师,前来求情和寻求帮助。、
刚在书评区看到一哥们对张续宗这个伏笔有意见,我说一下,这个人物是一直在发展的,另外不光是他一个人,是一个整体的敌对行动的体现,我不是故意安排一个反派为反而反,总之是涉及到一个相当大的情节,大家耐心看吧。
另外再提一下,还有几天这个月就结束了,求下月票啊。<!-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