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文强武弱的一个弊端,很多文官都喜欢重用听话的武将,但听话的武将往往有贪胆而无军事才能,最终的后果反而是让大明军队的战力继续下滑。
林晧然端着茶盏,显得未卜先知般地道:“宁江兄找上你,怕是要拉你一起去找魏时亮吧?”
“我们二人一起去找了魏时亮,但他说要先行查证,如果当真如此的话,不日便会上疏弹劾!”张伟认真地点头,旋即又是叹息地道:“杨尚英这种当上浙直总兵便罢了,又岂能让他如何胡作非为,赵炳然在那里是吃干饭不成?”
“赵炳然虽然是浙直总督,但他失去了郭朴这座大靠山,日子其实亦是不好过,自然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心如明镜般道。
地方督抚固然风光,但他们的命运实质一直被朝堂掌握。他们一旦得罪了人,不说无法重返京城,甚至连现在的位置都不保,这是绝大多数督抚最为担心的事情。
张伟心知这便是真相,却是重重地叹息一声。
林晧然将茶盏放到桌面上,显得一本正经地道:“此次的宁夏巡抚的人选会进行廷推,你这些天便辛苦一些,到各位大佬的府邸刷一下存在感吧!”
“好!”张伟心知林晧然不可能将什么事情都替他处理妥协,很多时候亦要靠他来争取,当即郑重地点头回应道。
二人又聊了一会,张伟便是主动告辞离开。
林晧然看着渐渐高起的月色,从窗子泻进来的银光已经从桌面收缩到地面上,而他的身子则是无法再继续沐浴银光,如同躲入阴暗中般。
林晧然慢悠悠地继续喝着茶,望向早已经干涸掉的那个字,然后扭头朝着西苑的方向望过去。
本以为没有什么事了,却不想自己的门生王时举却是主动找上了门,而令到他颇为意外的是,王时举竟然是来提亲,想要迎娶阿花。
“阿花虽然是在我宅子中做事,但咱们从来没有主仆之名,其乃我堂侄女,断然不会给人做妾室!”林晧然断然拒绝道。
王时举正是跪在地上,急忙进行解释道:“恩师误会了,我……我是想要迎接阿花姑娘,还望恩师能够成全我们!”
林晧然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发现门口像是有动静,便是进行回应道:“他父亲将她交给我照料,那么我有义务替阿花找到好夫婿。为师倒是能够替她主婚,不过此事能不能成,还得要看阿花的心意!”
王时举却是突然从地上起来,从外面拉进显得面红耳赤的阿花,便听到阿花小声地表态道:“十九叔,我愿意!”
林晧然见到此状,显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不知这二人什么时候好上了。不过他亦是乐于见到这种姻亲,便是大手一挥地道:“你回去让人上门提亲吧!”
王时举对着林晧然表示感谢,旋即很是兴奋地离开。
一轮圆月高悬于空,普照着这座大明最大的城市街道,令到这里如同白昼般。各个宅子的灯火纷纷熄灭,已然又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新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