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年的参扶下,他朝着居所慢吞吞地走去。只是走到中院的时候,却是听到一阵喧闹声,当即疑惑地询问道:“今日宅子为何如此吵闹?”
严年咽了咽吐沫,显得小心地回答道:“少爷在宴请宾客!”
严嵩那张满是老年斑的脸上当即浮起怒色,显得极是生气地捣着拐杖怒道:“胡闹!他娘的孝期还有十几日,他搞什么宴席!咳咳……”
一团怒火当即涌上心头,却是让到他胸闷不适,不由得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倒还是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关到给老伴的事情,让到他此刻既是生气又是感到心疼。
老伴几乎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严世蕃,现在严世蕃在宅子日日寻欢作乐亦就罢了,现在竟然在家里大搞宴席,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孝。
“老爷,您千万别动气,可别气坏了身子!”严年急忙帮着严嵩进行顺气,同时认真地安慰道。
严嵩咳出了一口带血的痰,显得怒气未消地吩咐道:“让严世蕃过来!”
平日这个宅子的主人是严世蕃,但现在严嵩归来,下面的仆人莫敢不从。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有人跑去请严世蕃了。
“我爹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吗?”
严世蕃正跟工部左侍郎刘伯跃等官员喝得正是高兴之时,面对着一个家奴进来通禀消息,却显得有些扫兴地说道。
工部左侍郎刘伯跃等官员听到严嵩归来,心思当即亦是活跃起来,却都想要见一见首辅大人。
“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严世蕃借着荔娘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众官员嚷嚷了一句便是离开,只是酒喝得有些高,走路明显有些摇摇晃晃。
工部左侍郎刘伯跃等官员却已经无心于酒宴,右副都御史董威更是直接让舞台的歌姬停止表演,却是在这里聊起了正事来了。
“爹,你这么急找我,是不是有啥重要的事?”
严世蕃从外面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显得大大咧咧地询问道。
“严世蕃,你可知你娘的忌日是哪一天?”
严嵩看着满身酒气的严世蕃,原本有些平息的怨气,此刻又是突然暴起道。
由于严世蕃是他的独子,且是老来得子,又是他跟爱妻所生,故而从小便是疼爱有加。别说将严世蕃捧在手心的妻子,哪怕是他都从来不舍得对严世蕃进行打骂。
现如今,他他之所以撑着这副老骨头熬在万寿宫,连休沐日都不敢离开,更是时时给圣上请安。为的正是要保住这个位置,熬到严世蕃重返内阁的这一天。
只是严世蕃却在为他娘守孝期间,竟然在家中大摆宴席,这不仅是辜负了他这位老爷的一片苦心,更是愧对他九泉之下的老娘。
“爹,我做事有分寸!等到娘忌日那一天,我保证办得风风光光的!”严世藩在茶桌坐下,伸手端起茶壶显得浑不以为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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