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映容飘然下楼,只是林晧然却发现,这具血气方刚之躯竟然还在蠢蠢欲动。而待到他冷静下来,到楼下却被告知花映容已然离开了,让他顿时有种必然若失的感觉。
第二天上衙,日子回归平常,重心还是围绕着这场灾情。
现在已经是秋耕的最后时点,但很多地方的农田还处于荒芜中,今年的秋收土无疑受到了极大的消极影响,这场洪涝灾害已然要贯穿整个嘉靖三十八年。
朝廷方面自然关心着广东的灾情,但却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朝廷没有多少钱。自从圣上沉迷于修玄,国家的财富逐渐被挥霍一空,大明财政亦是日渐吃紧。
作为最重要的粮税和盐税却是每况日下,大量的田产被划归为免粮田,而盐政亦是日渐腐化。另外,京坑大运河那条河道上,每年不知道损耗了多少税粮,致使朝廷财政捉襟见肘。
作为广东布政司的汪柏深知圣心,在上报广东灾情严重性的同时,亦是动员着广东都司的军资,想要做一个有能力帮圣上分忧的“能臣”。
只是汪柏没有出台什么有效的措施,主要采用一个“瞒”字。在具体策略上,稳住广州城的局面,而不顾各地的灾情。
这种后果无疑是很恶劣的。由于朝廷的赈灾粮没有到位,各地的米粮价格飞涨,致使各位百姓深受其苦,很多人被迫吃着高价粮。
粤西地区没有得到朝廷的一粒赈粮,而高州府和廉州府的常平仓都出了大漏子,这无疑是最为严重的两个地方,致使米价飞涨。
林晧然虽然是雷州知府,常平仓充足的米粮给了他一点底气,但同样面临着压力。
若是粤西陷入于动乱之中,雷州城可能就要收到冲击,那他的开海计划必然面临着考验,届时他所有的努力可能要付之东流。
正是如此,他知道要尽快平息这场灾情,不能让粤西因灾难而陷于动乱中,更不能像潮州出现张链那种反叛势力。
为着这次的灾情,他亦是制定的一个大方针。
第一,府衙和县衙强行干涉米市,控制着米粮的价格;
第二,各县安顿好灾民,谨防瘟疫的发生;
第三,各县鼓励百姓恢复生产,让更多百姓投入于秋收之中。
不得不承认,林晧然推动这三项措施,不仅海康县的百姓受益,而且让到徐闻、遂溪、吴川和电白四县百姓亦是得到了实惠,让到灾难得到缓减。
在下午的时候,林晧然将公务忙完,坐在书桌前伸了伸懒腰,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一幕。
对于这个女人,他最初是有想法的,但主要是源于对江府的恨。但后面是没有想法了,因为他已经是官身,绝对不能碰有夫之妇。
但是如今,他自然又有了想法,而且还是情难自抑的那一种。却不是为了报复,亦不是自毁仕途,而是这个女人已然单身,又如此的美艳动人。
林晧然的脑海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心当即像被什么东西挠到一般,想要趁热打铁将二人的关系明确下来,更要将那个极品女人拿下。
在经过一番搜肠刮肚后,林晧然当即这写下了一首诗:“芭蕉叶叶为多情,一叶才舒一叶生。自是相思抽不尽,却教风雨怨秋声。”
诗作写成,小心地吹干放进信封。正要叫来办事机灵的林小二送往花府,打算借此将那个女人拿下,下一步就是约她出来。
却是这时,孙吉祥走了进来,说刘老汉求见。
林晧然感到一些好奇,让孙吉祥将刘老汉带进来,当即将信封放到旁边。
穿着得体的刘老汉进来行礼后,当即说明来意道:“府尊大人,凭着老汉和几个老友多年的经验,咱们海康恐怕不出半个月,会有一场大风来袭!”
自从林晧然上任不久,不久帮着小泉树疏通了泉眼,还默许他们到雷州湾捕涝,甚至还以极低的价格租船给他们。
对着他们这些沿海百姓而言,林晧然无疑是再生父母。现在知道有这种祸事,他们亦不愿意欺瞒,便是前来实言相告。
“老汉,这事关系重大,可开不得玩笑的!”孙吉祥就站在旁边,当即认真地提醒道。
刘老汉长叹一口气,目光真挚地拱手道:“老汉哪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小的深知林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所以才急着前来禀告,只望府尊大人能让雷州百姓少失些苦!”
林晧然的眉头紧蹙,知晓问题要远比他想象得要严重了。
若是这时候再发生台风,那各地的房屋定然崩塌,届时更多的流民涌进雷州城。到了那时,米价恐怕还得再往上涨,他这个林雷公亦是压抑不住米价了。
“这次多谢老丈了!”林晧然拱手谢道。
“这是小人该做的!”刘老汉行过礼,这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刘老汉,孙吉祥进来询问道:“东翁,这事该怎么办?”
“将青虎和海霸天叫来吧!”林晧然眼睛闪过忧色,叹了一口气道。
“是!”孙吉祥领命而去。
林晧然看着孙吉祥离开,当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以为开海即将达成,他亦要过一段舒心的日子,但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八月底,一场台风果然来袭,整个雷州半岛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甚至廉州府大部分地区亦受到了涉及。
大量村庄的房屋受损,很多百姓离开了居住之所,朝着县城或府城而来。一时之间,致使难民人数急促上升,当地的物价亦是上涨。
而就在九月一日的这一天,廉州城的米价终于再创出历史新高,一石米达到了四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