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宽便带着一家老小出了皇宫,出宫门就正好遇见了上朝的官员们。
“诸位老大人这是准备上朝呢,本王今日在一间酒楼略备薄酒,等候诸位老大人下朝之后莅临。”李宽拱手笑道。
李泰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其余大臣、皇子们便比李泰懂礼数多了,笑呵呵拱手说着一定前去。
“楚王殿下,老夫有一言,还望殿下谨记。”魏征可不管其他,径直走到了李宽身边,叹道:“殿下,您如今还是楚王并非太子。”
“所以呢?”
“太张扬不好。”魏征摇了摇头,从容而去。
魏征的意思李宽很明白,他只不过是一位亲王而已,且不说他无心大唐皇位,就算有心皇位,有李世民属意,行事也太过张扬,毕竟朝中大臣有不少是投靠其他皇子的,此举必然会引起不少人不满,于登基后不利。
因为明白,所以李宽特意看了魏征背影好一会,没想到向来以刚直而闻名的魏征竟然也会在太子之位未定时做出选择,看来快要死了。
确实,魏征快要死了,魏征能感觉的到,否则以他的为人断然不会提前投靠任何势力的。
他魏征乃是魏家家主,他也不得不为魏家将来作打算,长子魏叔玉乃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连长子比起其他家的子孙差了些,更别说其余三子了,等他一死,魏家的落败便已成定局。
不管李宽将来是否能做上那个位置,李宽的权势却足够保住他魏家的,岂不见十年前,李宽就以一人之力,令杜府焕发了往日荣光,所以魏征打算正式投向楚王一系。
刚刚赶到一间酒楼,就见李愔和李道兴正在大厅之中吃吃喝喝,倒是让李宽有些诧异:“此前看见老三上朝,你怎么没去上朝?”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问李愔,毕竟李道兴空有个爵位,无任何官职,可谓无官一身轻,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
“三哥是有官职的,理应上朝,小弟可没有官职在身,小弟与道兴王叔一样,闲散度日。”李愔解释了一句,压低声音问道:“二哥,你今日宴请朝臣可是为了太子之位?”
李宽没正面回答,反问道:“若二哥说是又如何呢?”
“那您也太破费了,如今大哥被废,谁还比你更有资格做那个位置,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嘛!”
李愔洒脱的态度令李宽愣了好一会,回神后才笑道:“据二哥所知,你哥对那个位置也有想法,怎么不支持你同胞哥哥反倒是支持我来了。”
李愔一愣,毫无顾忌道:“按理说,我自然应当支持哥哥的,可哥哥也支持二哥,我也没办法,只能支持二哥了,谁让二哥这些年对咱们母子三人多加照顾呢!”
“你们哥俩也不容易,至于杨妃娘娘那是我这个二哥作为晚辈应该做的,快点吃,吃完还有一堆事等着忙呢!”
“知道了。”
上百人的宴会,要忙碌的事不算少,李宽可不会放过眼前这两位免费的苦力。
忙忙碌碌到申时,才总算将一切事宜准备妥当,来到大厅却听见门外吵吵闹闹,还以为是赴宴的人来了,打开门才发现是观望的寻常人。
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听到一个问候声传来:“二哥,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
以为宫装妇人,一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身边跟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不紧不慢的从人群走了过来,李宽愣是没认出来是谁。
“五姐,你早到了,宴席还没开始呢!”李愔钻出门来,打趣道。
“六弟岂非比姐姐更早,况且此时已经不早了,几位姐姐和姑母们不久便到。”
听到李愔称呼五姐,李宽才想起眼前之人是谁:“原来是长乐,多年不见,二哥还真没认出来,当年那个流泪出嫁的丫头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侄儿杜垣,侄女杜芸,拜见舅父大人。”
“好好好,好孩子,进去坐吧!”李宽笑呵呵的摸了摸两个外甥的脑袋,带着三人进了门,进门后看了眼吃吃喝喝的儿子,不满道:“去门外站着,迎人。”
此时,门外有一少年感叹道:“原来那是楚王殿下啊,难怪敢说包下整个一间酒楼。”
“怎么,仁杰贤弟认识楚王殿下?”
“有幸见过一面。”
原来昨日给李宽带路的青年就是后来闻名整个大唐的狄公,狄仁杰。
当然,现在的他不过是寻常少年而已,有着少年人所具备所有性格,遂将昨日与李宽见面的整个过程给说了出来。
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完狄仁杰的叙说后,便笑道:“这位小哥,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一间酒楼的总店可不是有钱有权就能包下的,自一间酒楼创办起,还没人包下过总店,因为总店不能被包下,除非楚王殿下亲至。”
“难道陛下也不能?”有人问道。
“别说了,快看,又有人来了。”
只见一辆辆马车出现在道路中央,缓缓朝一间酒楼驶来,很显然皆乃皇室之人,因为马车的制式是皇家马车的制式。
“宾客至。”李哲朗声喊道:“襄城姑母、豫章姑母、东阳姑母、新城姑母,等姑母到。”
“哲儿口中的等姑母是何人?”大厅中的李愔不明所以的问着李宽。
对于自己儿子,李宽很清楚,哭笑不得的解释道:“那小子偷懒呢,用等代替了其他人。”
话音一落,又听到们外的李哲喊道:“宾客至,襄阳姑祖母、平阳姑祖母、高密姑祖母,丹阳姑祖母、等姑祖母到。”
姐妹们不用迎,但长辈还是得去迎接一下的,李宽等人自然再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