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满脸的诧异,他完全没想到李渊会朝天时地利方面去想,若不是因为知道李世民会大胜,还真有可能被李渊的一番言论说的心悦诚服。
“祖父,您误会孙儿的意思了,此次北征东突厥恐怕会是大唐难得的大胜,您想想,咱们长安都已经冻死牛羊了,东突厥必然是死伤无数,而东突厥靠的就是牛羊马屁,没有牛羊,北番百姓食不果腹,冻死饿死之人数以万计,况且东突厥小可汗突利,今年上表请朝,东突厥政局不稳,加之陛下联合周边小国,此时北征,已显大胜之相啊!您看到了咱们粮草缺乏,但是去年的大旱,也让突厥亏损一空啊!”
李宽突然发发现李渊老了,这不是贬义而是真觉得李渊老了,人一老便少了年轻人的雄心壮志,李渊所求的乃是一个稳字,而李世民所求的便是一个争字,两者各有千秋,说不上谁好谁坏,但是李宽知道没有李世民这次的争,也就没有这次大胜。
“按照你之言论,难道此次真会大胜而归?”李渊依旧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突厥刀兵之胜,三年前可是领兵二十余万攻入渭水河畔。
“皇祖父可知此次出征东突厥陛下征兵多少,整整十余万人,加之对东突厥虎视眈眈的周边部落,孙儿估计至少有二十万人参战,二十余万人扫平政局动荡的东突厥,皇祖父认为此战还会败吗?”
“看来,你小子对此次北征很有信心。”李渊笑道。
“不是孙儿有信心,事实如此罢了,况且此次北征大胜对孙儿来说也算喜事,孙儿自然希望李靖能大胜而归。”
“是啊,东突厥一灭,你小子的凉州便少了一个强盗,对你小子来说确实算得上喜事,对祖父来说也算是喜事,为了咱们祖孙二人同喜喝一杯。”
李宽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和李渊碰杯,一口饮尽杯中酒,见李宽神色不定,李渊开口道:“祖父当年起兵之际,各路诸侯并起,当年········”
李渊述说着当年的无奈,诉说着当年为何会向突厥臣服,诉说着自己称帝后对突厥的恨意,可是李宽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中反复思量着李渊的那句话,深思自己的打算是否被李渊识破。
“看来你小子并不奇怪祖父为何会对北征大胜而感到高兴。”见孙儿两眼无神就知道李宽并没有再听,李渊沉思片刻,大致猜到李宽的心思,笑道:“在想祖父为何知道你凉州的安排?”
说完,推了李宽一把,总算回神了。
“三年前祖父没看完你的凉州计划,但是后来祖父认真研读了整个凉州计划,不得不说,你凉州的计划很好,就算祖父也没那个本事制定出如此完美的计划,特别是收拢人心的法子,但是就算东突厥被灭,你小子可别忘了还有一个吐蕃虎视眈眈,就算这些咱们暂且不论,终归凉州还是有些小了,仅仅一隅之地而已,仅凭凉州便想与世民下棋,难。”
心里掀起了滔天波澜,仔细打量了李渊良久,李宽有些复杂,计划中丝毫没有提到要与李世民争锋,李渊依旧从中看出来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祖父可有良策?”李宽直言问道,一来可以试试李渊是否真心帮忙,二来嘛,他确实是真心求教,毕竟李渊能看出来,想必是早有考虑了。
听到李宽的问话,李渊哈哈大笑,老成持重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既然你小子有信心治理好战乱不堪的凉州,为何就没有信心治理好岭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