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本来九州军进攻暹罗国这对于交趾布政司来说是一件大事,本来就事务繁忙,结果马来半岛上华侨和佛郎机人干架,再加上直隶舰队到来,熊文灿需要处理的事务量立刻翻倍。
“直隶舰队带了多少船只过来?”
“四个主要编队,主舰分别是胜利号、亚特兰特号、海神号、君王号,还有一支独立编队,主舰是宪法号。”
“直隶舰队的规模比南洋舰队还要庞大,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北海和东海,看来这次军主已经下定决心要解决南洋的事情了。”
“不能随意猜测军主的意思,不然可能会产生误解,说不定军主只是让直隶舰队在我们征服暹罗的战争中,替我们镇住场子。”
“可是南洋舰队已经从暹罗战场中基本出来,暹罗国水师基本被摧毁,湄南河、暹罗湾航道被我们控制在手中。若是将南洋舰队和直隶舰队联合起来,五十门以上火炮的风帆战列舰就有八艘,二十门以上火炮的护卫舰、驱逐舰有四十艘,合计一千门火炮以上,南洋的西洋人的战船和武装商船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多。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南洋,等西洋人有了防备,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战机。”
“如果爆发对南洋的全面战争,我们交趾布政司作为南洋的据点,那么我们需要提供大量的粮食、淡水、其他物资,对我们来说负担未免太大了一些。”
熊文灿正在和一群官吏讨论怎么应付现在南洋的变局,一个负责通报的衙役进来向熊文灿通报:“熊大人,东印度的普特曼斯再次求见!”
熊文灿听说普特曼斯又来求见,有些不耐烦:“让他等一下,我只给他一刻钟的时间,让他组织好语言,像是上次强烈谴责的屁话就不用多说了,直接进入重点。”
“是……”进来通报的衙役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温和的民政官说话都有些暴躁,看来这一段时间对他来说相当的难熬。
熊文灿还在和许多交趾布政司的官员在争论到底要不要让直隶舰队插手南洋的事情,插手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要打一场全面的南洋战争,甚至争吵起来。
几十个官员闹哄哄地围着南洋的地图,始终争执不下,原因很简单,全面战争这件事牵涉到九州军的军运,他们的权限都不够。真正能够拍板而且可以从容调动直隶舰队、南洋舰队的普天之下就只有军主楚云一个人。南洋舰队司令官和交趾布政司民政官之间基本上是平级,谁也调动不了谁,直隶舰队司令官纳尔逊干脆是海军部的部长,比普通行省的民政官还要高一级,直接接受楚云的指挥。
熊文灿拍了拍桌:“现在问题的根源就是派人去京城军部上报军主,一来一回,怕错失战机。如果由我们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由擅自调动军队的话,一切后果都将会由我们自己来承担。而且直隶舰队和南洋舰队不一定会认可我们的做法,到时候军部追究起来,会成为我们政途上的一个污点。”
“正是如此。”在场的交趾布政司官员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