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心底一松,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玉淑,是耶耶太疼你了,所以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老尚书屏退了仆役和丫鬟,怒气冲冲道,“满朝文武怕他,可不代表就愿意亲近他。”
李玉淑乖乖低下头认错,但老尚书哪里不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气得脑壳儿疼,端起茶壶对着嘴,咕噜噜猛灌了一气,才砰的一声将茶壶拍在了桌上。
李玉淑低着头,望着裙角,偷偷抬眼瞧自己老爹:“耶耶你别生气了,玉淑知道错了,你年纪这么大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吏部尚书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之处,如果没发生那件事也就罢了,可当初他做得那件事,到底是太过了些。”
“此子无论是才情还是剑术,都是绝佳。可惜了,当初他若能安分守己,登上金科状元,平步青云都是等闲之事,兴许连凌烟阁都能有机会冲上一冲。”
“那时,别说把你嫁给他,就是作妾也是值得的,可是到了现在,你应该知晓,对这李太白我们只能用一个态度——敬而远之。”
老尚书也是一阵叹息,当初他也有意栽培李白,甚至在李白被提名会元时出了一把大力,可谁知道这货居然如此横行无忌?
李玉淑低下头,假装抹眼泪,实际上这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顾一切才对,她最喜欢那些大家闺秀跟穷书生私奔的故事,她感觉可浪漫了,而且今天看到小哥哥,她发现小哥哥居然又变帅了欸!o(▽)q
开森!
少女不知愁滋味,想太少。
离开长安城,李白将准备好的礼物塞进乾坤戒中,御起望舒剑,冲天而起。
目的地不是迁安村了,那个村子已经毁在了废墟中。
过不多时,他突然御剑飞落。
下方,一个茶摊上,阴气浓郁,有森然人影站在其中。
李白仔细打量着这个浑身上下都被斗篷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或者女人,看了许久,随后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
没有回话。
李白再度提高了声调,问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嘶——
一声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意思是别管闲事。
李白扬起头,笑意凛冽如北地寒风。
长安是大唐国都,而大唐正是鼎盛时期,气运蓬勃如同怒龙,怎样的邪祟敢欺近长安如此近的距离?
这一笑,似乎吓到了斗篷下的那人,它脚步踉跄,居然向后退去。
胸有气而鬼神皆惊。
这等邪祟,或者说鬼怪,若是搁他还是凡人之时,定会吓一大跳,可他现在,一身杀意如同烈火,内息剑气如同奔雷,所以一眼望去,都不需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那披着斗篷的邪祟瞬间发出了一声饱含惊骇的惨叫,呼啸的冷风掀开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惨白无色的面孔。
是一个七孔流血的女鬼面孔,腐烂的粘稠血肉中夹杂着肥嫩的蛆虫,很恐怖,然而现在却是满脸惊恐,仿佛李白是什么比她还要更加恐怖的事物。
“帮……帮我!”
地表开始颤抖,有白森森的骷髅破土而出。
然而正当这些如同枯骨一般的邪祟阴物看到李白身上,那如同烈日当空的无边剑意时,居然如海水倒流,纷纷迫不及待地又钻回了地下。
啪啪啪——
一阵闷响。
仿佛有一双脚踩在泥土上,将其夯实,做出“我们根本就没出来过”的假象。
“这”
李白瞬间无语。
那斗篷下的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