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震惊。
恐惧。
方应看的情绪变化很快,他生平从未有过如此剧烈的情绪变化,甚至于平生从未见过自己会出现如此大的情绪变化,可本是不可能的事,可这种不可能的事偏偏发生了。
从楚天展现智谋武功击败张铁树、张烈心的时候,方应看就知道楚天是个难得的高手,两人交手之时,方应看也证明了自己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可随着交手,方应看发现他的观点正确过头了。
——楚天不仅是个难得的高手,而且还是个可怕的对手!
方应看是很少用可怕来形容一个对手的,可对于楚天这个对手,方应看实在想象不出除了可怕,还有哪个词能比这个词更贴切楚天。
最初的交锋,方应看是潜藏有实力的。
潜藏实力是打算在关键的时候展示势力,方应看不仅是个武学高手,而且还是一个有脑子的高手。
可即便他潜藏有实力,他所施展出的血河剑法也非张铁树、张烈心两人所能比的。
战斗的结果,平分秋色。
方应看以为胜券在握了。
他知道四周来了不少围观者,他并不希望这一战持续的太长,因此他又多施展出了一部分实力,要一举拿下楚天。
可结果,还是平分秋色。
方应看有些惊讶了,不过也只是惊讶,因为他知道楚天也是个懂得运用力量的人。
他又再一次暴露一部分实力拿下楚天,他相信楚天是有极限的,而这个极限必然比自己更快抵达,而那个时候楚天自然非败不可了。
可接下来就令方应看震惊了,随后更恐惧了。
他将血河剑法的精髓施展的淋漓尽致,将自身的武学修为也运转到了一个近乎于可怕的地步,可还是拿不下楚天。
不但拿不下,两人仍旧是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这种结果方应看如何敢相信,他实在难以想象楚天的武功居然有如此高,他相信即便是诸葛先生坐下实力最为强劲的铁手也未必能如斯恐怖,而且更令他震惊的还是,至今为止他仍旧不知道楚天的极限在哪里。
不过最令他震惊的还是楚天对于剑法的领悟力。
血河剑法本就是昔年血河派威震天下的剑法,剑法创立之初经过了十三代掌门人不断改良,传自方应看之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可谓算得上是精华之中的精华,每一招每一式都千锤百炼,完美无瑕,无迹可寻,根本没有破绽。
可楚天偏偏可以用稀松平常的招式破了他的血河剑法,也正因如此,这如何能不令方应看惊恐?
方应看也是习剑之人,他虽然驳而不纯,但对于剑的领悟也鲜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很清楚楚天若非对剑有比自己更非凡的领悟,甚至不止一筹的领悟,绝不可能破得了自己的血河剑法。
这种事情还是方应看平生头一次遇上。
他头一次感觉江湖上居然有如此奇怪可怕的高手?他也头一次对一个人如此好奇。
可眼下的局势也已令他不得不收起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眼下仍旧平分秋色。
方应看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他不用新招或者用什么其他逆转乾坤的法子,这场决斗最多也只能平分秋色,伯仲收场了。更为要命的还是这种可能性似乎并不大,因为迄今为止楚天还并未施展出什么多少出彩精妙的招式。
血河剑法只不过是方应看通晓的诸多武功之一,方应看的外号很长,叫谈笑袖手剑笑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神枪血剑小侯爷!
这个长长的外号中至少已表明方应看通晓两种兵器。
——剑与枪。
而且神枪血剑小侯爷中的神枪还在血剑之上。
除此之外,方应看还有多少中手段,除开方应看自己以外,哪怕是一手调教方应看的方巨侠以及入京以来和方应看走得极近又是有桥集团领袖的米公公米苍穹,也未必知晓。
因此可以说方应看想要扭转局面,并非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