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奴尔干都司,崇祯皇帝好歹能理解,毕竟在当时,奴尔干都司算得上是苦寒之地,不断的向奴尔干都司那边移民也不太现实。
可是安南能一样?随便扔把种子就能收获的土地,说放弃就给放弃了?应该是把人杀光了也不能允许他们独立才对!
有了这么一出的历史,再加上这回正好要路过安南,崇祯皇帝就开始琢磨着怎样才能收复故土了。
没错,在崇祯皇帝看来,这里就是故土,哪怕是不从强汉时的交趾郡算起,这里都是大明的交趾布政使司,当然是自古以来的故土。
然而当崇祯皇帝命人整理出来安南的资料之后,则是更加的蛋疼不已。
安南国主倒还是姓黎的,可是真正管事的却是郑松。
郑松权势炙手可热,自任“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掌握官吏任免、征税、抽丁、治民等权,地位世袭,人称“郑主”,国主黎氏只负责临朝听政及接见使节。
而阮潢派军把守广南,控制南方,又将女儿嫁给郑松之子郑梉,结成姻亲,寻求和好。
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南北对峙的局面已成,从天启七年开始,双方都互怼过三回了。
彼其娘子!这两个混账东西拿着大明的土地不当回事儿,朕还指望这里的土地能多产些粮食呢!
心中大怒不已的崇祯皇帝干脆把这些情报扔给了来宗道,冷哼道:“说说看,这安南国究竟该如何处置?”
来宗道悄然抬头望了崇祯皇帝一眼,又赶忙低下了脑袋。
安南,是你家老祖宗放弃的,甚至于安南国主自己关起门来自称皇帝的事儿,大明上上下下也差不多都知道一些。
您老人家手里握着锦衣卫和东西厂,怎么可能不知道?您老人家不也在装傻吗?
然而这些话在心里想想没什么问题,说出来可就是找死了。
连温体仁都有被崇祯皇帝扔进诏狱悔过的经历,自己这个在崇祯皇帝心中远远比不过温体仁的小扑街,还是老实一点的为好。
斟酌了半晌之后,来宗道才开口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可以先下旨申饬一番?”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道:“拟诏,安南国主黎氏,治国无方,以致郑、阮相攻无日,百姓难安。
黎氏守土治国有责,令其好生管束郑、阮之辈,若不能,朕亲自代为管教。”
朱纯臣躬身道:“陛下既沿海岸归国,则必经安南国,不若?”
朱纯臣的心里也不爽安南很久了。
自己家的老祖宗死在远征安南的路上也就算了,毕竟是死在半路上,不是死在战阵之上,可是安南那个屁大点儿的地方还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总是没完没了的闹腾,也着实让人恶心。
再加上军府的情报表明,安南的土地极为肥沃,好生打理之下,一年两熟是很正常的事儿,便是一年三熟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朱纯臣自然打算顺道灭了安南算了。
反正崇祯皇帝沿着海路走,肯定会带着负担运输的北海舰队一起行动,而北海舰队或许怼不过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可是要想怼死安南的水师,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再加上随行的大军,还有云南等地的卫所一同进剿,想必搞死安南国还是很容易的。
听到朱纯臣的这般说法,整个大帐中的文武官员们都静了下来,一齐将目光投向了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却呵呵笑道:“先派人过去传诏吧,同时晓谕安南国主,朕要在彼处登岸停留数日,命其做好迎驾的准备。”
来宗道一听崇祯皇帝这话,心中便大叫一声不好!
这哪里是刚才设想中的假道伐虢,这根本就是崇祯皇帝要以身为铒,赌上自己的名声,直接硬推了安南!
俯身下拜之后,来宗道开口反对道:“启奏陛下,臣闻不教而诛谓之虐也。
安南国侍我大明如父,朝贡不断,冒然伐之,必然于陛下清誉有碍。若要平安南之地,遣一支偏师,加上北海舰队即可,陛下何以亲自前往?
臣万死,请陛下三思?”
其他官员也一起躬身道:“请陛下三思!”
崇祯皇帝笑眯眯的道:“朕要那些许清名有何用?能让我大明百姓吃饱?能让我大明天下太平?
众位爱卿也不必劝了,朕意已决,只等那安南国主前来迎驾!”
张之极躬身道:“陛下,不若微臣直接率兵前往安南,待安南平定之后,陛下再于彼处登陆?”
崇祯皇帝则哈哈笑道:“朕有北海舰队,有京营,有新军,有各地卫所精兵,倘若如此防护之下还要等着安南平定了再前往,朕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一些。
英国公和成国公都不必再劝了,朕意已决,等到安南国主前来觐见迎驾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崇祯皇帝的想法简单。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皇帝,而这个皇帝也只能是自己,剩下的那些最多只能称之为藩王,敢自称为皇帝的,还是去死好了!
张之极和朱纯臣等人眼见劝不动崇祯皇帝,便也不再劝了,只是退下去之后便商量着该怎么对安南用兵。
没有跟张之极和朱纯臣等人一起退出去的来宗道却又躬身问道:“陛下,若平灭安南之地,该处百姓当如何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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