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张苞也不指望着三个向导能起什么作用,便同意了三人留下,自带五个精锐士卒,以及随从物资前往山寨。
一行人在路上便被一个山贼头目拦下,在马良,张苞通报了身份之后,便被引入了山寨之中。
马良趁机观望了一下,这山寨简陋的不能再简陋,防御布置简直是漏洞百出,其实就是流寇土匪的窝子。
听说当年周仓也是做山贼的,估计这伙人还没有周仓父子专业。
不过寨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房子望之颇多,粗略估算人口确实是有二三千人。而从寨子内活动的民众来看,确实是巴汉杂居。
而且多是衣衫褴褛,面黄瘦弱。
虽然干山贼是很有前途的职业,但想要富贵也要看技术好不好。对于底层的山贼来说,还要看首领是不是慷慨大方,截取财货之后,一碗水端平,大家有吃有喝。
显然巴王胡树对于普通山贼,并不是太友好。
因为马良看到山寨内也有一些身穿绢布制作的衣裳,肥头大耳的人。
马良得出结论,这是一伙不怎么厉害的山贼,也不是一伙上下一心的山贼。这个自称巴王的山贼头领胡树,是一个冢中枯骨而已。
不过时势造英雄。
因为巴王胡树据守此地,断绝前往了更西部山区的道路,所以马良不得不亲自来此。
马良与张苞等人进入山寨之后,便被带到了一处高大寨子外。寨子外有许多强壮山贼据守,虎视眈眈。
那带着一行人进来的山贼头目,进去寨子内通报了一声。然后又出来对马良,张苞说道:“巴王请二位进去。”
“不过需得解下兵器,而且随从人员不得进入寨中。”
山贼头目的一番话,引得张苞带来的五个精锐士卒一阵骚动,五个人便目视张苞。这五个都是亡命之徒,加上一个张苞,便敢在此作乱了。
但张苞却是制止了五人,然后看了一眼马良。马良笑着拱手说道:“随从自然呆在外边,我与张司马二人进去便可。不过这二把剑却是脸面。汉人的规矩,便是面见郡守,刺史也可以佩剑,剑是不能取下的。再说张司马是个武将没错,但我却是个文官。难道堂堂巴王,还怕我们二人在寨子内做什么事情吗?”
一番话说的山贼头子哑口无言,然后进去了。一番沟通之后,山贼头目又折返了出了寨子,请了马良与张苞进去。
寨子内一片乱七八糟,首先是有一股臭味。其次是有不少插着羽毛的雕像,涂着红色的东西,可能是鲜血。
寨子的中央烧着一个火盆,寨子的北方有一个座位,座位下边铺着一张熊皮,熊皮上坐着一个凶悍的巴人。
不需多说,这人便是巴王胡树了。
寨子内还立着两队人马,左右而立。各自有五人,手持长矛,披着乱七八糟的皮甲。
“寡人便是巴王。你们找寡人什么事?”胡树居高临下的问道,汉语很好,但口气很生硬,一看便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人。
而这是理所当然的。胡树本是山下民众,但因为是巴人所以本就日子过的不好,又被官府盘剥,一怒之下上山自称巴王,对官府有好感才怪了。
张苞则是想笑,这草头王居然自称寡人。
“大王骁勇善战,据守铁杵山。本郡太守十分为难,所以特派遣我上山,请大王下山。只要大王率领人马下山,太守许以大王千亩良田,美女十人,钱百万,绢布百匹。”
马良躬身行礼,长袖垂落,举止从容有礼。
张苞很佩服,这拍马屁与利诱,居然能说的如此斯文从容。
这帮文人的脸皮真厚。
许以重利,这便是马良的策略了。
胡树却不买账,噗嗤一笑道:“寡人会信你们官府的话?怕是寡人今天下山,明日便要去菜市口问斩了。若是你们二人来此的目的就是这个,那便自己滚吧。寡人脾气不好,若你们二人叽叽歪歪说个许多,寡人便把你们拖出去杀了。”
“嘿嘿。”寨子内的十个持矛护卫嘿嘿一笑,乃是恐吓。
马良却从容笑道:“大王可知目前房陵,上庸三郡已经合为一郡,称房陵郡?”
“知道又怎么样?”胡树很不耐烦道,眼中露出凶光。他可不是单纯的恐吓,若是马良再叽叽歪歪,他就敢把人给杀了。
“我们关太守乃是汉寿侯左将军关公之子,关公在新野拥兵五万,皆是精兵。房陵一郡,也有三万精兵。敢问大王您的子民男女老幼加起来,可有五千之数?”马良利诱不成,转而威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