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铁杆东林党三十多人,其他的人,我全部列上去了,一个都不剩!甭管是什么人,只要这回不是死忠于九千岁的,一律铲除!全部换人!只要九千岁的人和东林党的人大张旗鼓的斗起来之后,是不是向着九千岁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那些墙头草,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或者是关入大牢,或者是流放塞外,一个都不要放过!”韦宝狠狠的道。
魏忠贤摸了摸嘴巴,将韦宝给他的那份名单往桌子上一放,两只手垂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毕竟上了年纪,一次性听韦宝说了这么多斗法的事情,老头需要消化一下,也有些疲倦。
魏忠贤过往与东林党斗的很惨烈,但两边更像是低水平的联赛,就像是后世的华国足球队,小学生水平,哪个位置的人不行,换人,教练盲目的用外教,一大堆银子乱扔出去,毛个作用都没有,也不致力于发展青训,不致力于规划整个国家队的路线。
现在怎么做,不知道,将来要做成个啥样子,也不知道。
而隔壁邻居,日韩早就跻身欧洲战场级别了。
要知道,早年间,华国比日韩是一点不弱下风的啊。
没有战术指导,没有长远规划,没有脚踏实地的人才培养,一切都是空谈。
这也是为什么,魏忠贤虽然手握大权,却一直没有办法打倒东林党的原因。
是,阉党是很疯狂,一个个像疯狗一样,但东林党根基强大啊,人才多啊,每一年的进士,不管你怎么卡,人家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出自东林书院,或者是崇拜于东林书院的,这就造成了,不管阉党如何狠辣,东林党人就像是野草一般,一会儿就春风吹又生了。
明末党争从万历二十二年“京察”(考核官吏)开始,一直到大明倒闭,始终没有停止过。
无论是在政治问题上,还是在军事问题上,都争论不休。
开始是东林党和齐、楚、浙三党之争,后来演变为东林党与阉党之争。
明神宗皇后无子,王恭妃生子常洛,郑贵妃生子常洵即福王,常洛为长。但神宗宠爱郑妃,欲立常洵,乃迁延不立太子。内阁大学士王锡爵、沈一贯、方从哲等先后依违其间。
东林党人上书反对,各党派又群起反对东林。于是有“国本”之争、三王并封之争、福王就国之争、“三案”之争、“李三才入阁”之争,东林党与它的反对派在立太子问题上展开了长达20余年的争论。
最后,神宗终于立常洛为太子,勋戚郑氏的权势受到一定的压抑。但东林党推李三才为相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熹宗天启时,统治阶级内部的党争愈演愈烈。最初,东林党人叶向高、邹元标、杨涟、赵南星等人得到执政的机会,浙、昆、宣各党派一度受到排斥。
为时不久,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宦与浙、齐、楚、宣、昆各党中的一部分人结成联盟,被东林党称为“阉党”,异军突起,魏忠贤是司礼秉笔太监,又提督东厂,爪牙有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名目,朝廷内外,“遍置死党”,从而把持朝纲,为所欲为。
东林党人激烈反对“阉党”掌权。
在党争的过程中,东林党人反对以皇帝为首的当权派的胡作非为,反对王公、勋戚对土地的掠夺,反对矿监、税使的横征暴敛,代表了人民的愿望,得到了市民的支持拥护。
但明末激烈的党争大大削弱了明朝的力量。
“东林党的人才基础雄厚,这是其一,其二,东林党的历史也远比九千岁早,人家已经发展了四五十年了,咱们才刚搞了没几年,所以,盲目而动,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伤不到东林党的根本。”韦宝见魏忠贤半天不吭声了,以为老小子还在犹豫,进一步游说道。
“咱家乏了,你先退下吧。”魏忠贤闭着眼睛道。
韦宝大汗,老子说的这么好,这么透彻,你还犹豫个毛啊?赶紧拍板,按照我的意思,大肆屠杀东林党吧?大肆对东林党下手吧?
不管是否会造成多少冤假错案,反正韦宝觉得,尽力削弱东林党,尽力削弱文官集团,反而对大明是有利的。当然,对于他自己来说,也很有利,办法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只要在大换血的过程中努力安置自己的人马,不就形成了自己的势力了吗?
党争从古至今历朝皆有,即便东林党争确实颇有贻害,但还是不是十分清楚,明朝究竟亡于什么呢,党争又究竟在其中占据了多少份量?
明朝的灭亡的确和党争有关系,但并不完全由于党争,其他因素也占很大比例。最重要的是统治的腐朽。而且东林是被斗争出来的,所以只存在明朝党争不存在东林党争。
所以,韦宝觉得党争不是主要问题。明朝的主要问题在于人才机制不行。整体性系统性的不行。
归根结底是政治上的腐败无能造成的,腐败就是党争的温床。
韦宝也想借着打击面增加,从而为大明弄一笔银子,从而缓解大明财政上的压力。
不过,韦宝也没有敢迟疑耽搁,谦恭的低头俯首:“是,九千岁早些歇息,保重贵体,奴才告退。”
魏忠贤眯了眯眼睛,奴才?大明可从来不这么称呼啊?你小子,这马屁也是拍的绝了。
韦宝现在已经是官了,本来该称下官,或者称小人,小子,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万万到不了奴才的地步。
不过,这一声奴才,倒是很打动魏公公。
因为韦宝不是他的干儿子,也不是他的干孙子,魏忠贤比较信任这一类的关系。
而韦宝是情愿做奴才,也不愿意做魏忠贤的干儿子干孙子这一类的,那就真的脱不了干系了。
韦宝一走,傅应星就从隔间屏风之后出来了。
“刚才韦宝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魏忠贤问道。
“舅父,我都听清楚了。”傅应星答道。
“你觉得怎么样?”魏忠贤问。
“舅父,韦宝这人鬼的很,舅父万万不可听信他的话啊。”傅应星反正对韦宝是没有半点好印象。
魏忠贤淡然道:“我现在没有问你韦宝这个人怎么样,问你的是他出的这个法子,你觉得怎么样?”
傅应星一怔,实话实说道:“似乎有点道理,但外甥愚笨,没有来得及细想,如何决断,还得舅父拿主意。”
魏忠贤睁开眼睛来,“不是你愚笨,而是我身边就没有像韦宝这小子这么聪明的人!这小子越是拼命拍咱家的马屁,咱家越不放心他!他说是说在背地里帮着咱家监视东林党,帮着咱家出谋划策,归根记得,还是不想明的站在咱家一边!他若是真的死忠于咱家的话,咱家还真的会重用他!”
“他不是投了拜帖吗?若是舅父真的看重韦宝这个人,大可以将风声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韦宝是咱们的人!”傅应星献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