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襄、吴雪霞、吴雪霞的娘、吴三辅和吴三桂都不爱听这话,但是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爹,要不然,我去辽南助韦宝一臂之力吧!我能打仗,我早就想打建奴了!”吴三桂意气风发的举起两臂膀道。
没有人理会吴三桂,吴雪霞的娘忧心的问吴襄:“三凤说的也不无道理,还要不要打点魏公公啊?万一韦宝过不得几天又将辽阳城丢了怎么办?那样的话,朝廷还下旨在辽阳加开恩科吗?若是旨意下出去,还在半路上,辽阳城已经丢了,那不成了大笑话了吗?”
“为这点事情打点魏公公,花不了几个银子,顶多五千两足矣!这不算什么,白丢了也无大碍!你们不懂朝廷的事情,这种不确定的事情,朝廷不会大张旗鼓下旨的,会派密使前往辽阳城!到时候,辽阳城若是还在韦宝手里,则会加开恩科,若是韦宝已经将辽阳城丢了的话,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朝廷才不会做丢脸的事情。”吴襄解释道。
吴雪霞的娘欢喜的哦了一声,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吴襄遂赶紧写信给孙承宗,并派人去京师准备打点魏忠贤。同时,吴襄也不忘写信给韦宝,让人送去韦家庄,设法转呈给韦宝,帮韦宝做了这么多事情,吴襄可不想当什么无名英雄,得让自己这个未来准女婿知道!
吴家在热火朝天的谈论韦宝的事情,并想到了从韦宝夺取辽阳城这件事上,将利益扩大,为了儿子吴三辅,也为了韦宝。
连赵金凤和她娘,难得出家门的人,也知道了韦宝的事情,也在谈论韦宝打下了辽阳城的事情。
“小姐,韦公子现在可威风了,全山海关的人,到处都在说韦公子领了一伙家奴将建奴的辽阳城都给打下来了。”赵金凤的丫鬟小翠乐滋滋道。
“好了,小翠,你中午不是已经说过这事了吗?还打算说几回?”赵金凤的娘,有些不高兴。
“娘,你又怎么了啊?韦公子也没有哪里得罪你,而且你不是说了,我这次能回来,都是多亏了韦公子吗?他既然于我有恩,他打下辽阳城是可敬可佩的事儿,是大明的英雄,你还不高兴啊?”赵金凤笑道。想到情郎这回大出风头,赵金凤的笑容就没有淡过。
“可若是没有韦宝,你怎么可能会被人掳走?虽然韦公子没有说是谁掳走的你,但我已经可以肯定是吴家!若不是吴家怕你和他们家的女儿争抢男人,你从来不出门的人,谁回来掳走你?咱们家也没有仇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赵金凤的娘黯然道:“傻孩子,别和谁争,以后忘记韦公子吧!这样的男人,肯定会被不少达官贵人家看中的,咱们争不过,争了就是苦。”
“知道了娘,您都说很多次了,我不和谁争!不过,韦公子来找我,我也不会不见的。”赵金凤坚决道。
赵金凤的娘听女儿这么说,知道女儿不听劝,暗暗叹口气,苦于自己不跟赵克虎说话,要不然,一定劝赵克虎现在就张罗女儿的婚事,早点将女儿嫁出去算了。
每每想到吴雪霞和韦宝,赵金凤的娘就担心不已。
赵金凤不爱听娘再说拆散她和韦宝的话,早早告退回屋,关门,静静的一个人享受韦宝好消息去了。
孙承宗也在宁远城的蓟辽督师府中,享受韦宝夺取了辽阳城的好消息,一个人坐着细细品尝茶,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之前孙承宗还老是会觉得到了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与韦宝又不熟,并不了解韦宝的为人,两人也没有怎么相处过,谈不上什么感情,不知道收韦宝为弟子,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孙承宗彻底没有这种顾虑了。
“恩师。”袁崇焕此时来了。
“崇焕,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想找你。”孙承宗笑容满面。
“好久没有见恩师这么高兴了,还在为师弟的事情高兴吧?韦公子的确很有能耐,不声不响的,居然把建奴掌控的辽阳城都打下来了!听说现在辽南各地都打的不可开交!这韦公子够有实力的,偷偷积攒了这么多私兵!”袁崇焕不咸不淡道。
“你这就想多了!什么叫私兵?辽西辽东的大户,哪个不受建奴滋扰之苦?养一些家奴,朝廷不会有非议的!倘若辽西辽东所有的大户都能像小宝这样主动用自己的家财,组织抵御建奴,建奴哪里还能猖狂?这是好事!”孙承宗纠正了袁崇焕的话。
“是,恩师说的是,我也为师弟感到高兴呢!恭喜恩师,有这样为恩师争光的弟子。”袁崇焕急忙道。
“来,坐下。”孙承宗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袁崇焕行礼之后,坐在了孙承宗旁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最希望能尽快的把建奴都赶回黑龙江的深山老林去!收复广宁,收复沈阳,收复抚顺关!但是辽东边军孱弱,装装样子还可以,出去根本不是建奴的对手。蓟辽的兵马也差不多,人心不齐!这是其一,另外朝廷的财政也着实是困难!每年一二百万两纹银的军饷,十几万边军和蓟辽兵马,杯水车薪啊!人心不齐,又缺衣少吃,没有军饷,指望打好仗,指望打走建奴,这根本不可能!”孙承宗深沉道:“所以我们多么需要一场大胜仗啊!韦宝他做到了!攻取辽阳城,可以让大明朝廷和整个大明的百姓们都看看,我们蓟辽的兵马是能够给予建奴打击的!”
“恩师,韦宝的人,可不算蓟辽的兵马吧?”袁崇焕不冷不热的提醒了一句。
“所以,咱们得想个法子,让韦宝有个官衔,最好是隶属于我蓟辽督师府的!你帮我想想,平时就你的想法多。”孙承宗乐呵呵道。
“官衔?韦宝他只是一个秀才,既不是文进士,也不是武进士,甚至连文举人和武举人都不是,他怎么能当官?”袁崇焕疑惑道。
“所以我才要与你商量的嘛。”孙承宗笑道。
“大明可没有秀才当官的说法,要当官,也顶多是一个虚职,要不然,就给他个督师府赞画的名号?”袁崇焕道。
孙承宗摇了摇头,笑呵呵的拿出一封信,信是吴襄让人快马送到宁远城来的。
其实孙承宗要比吴襄先得到韦宝攻取了辽阳城的信息,也在第一时间就在想怎么向朝廷为韦宝讨要封赏来着,却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等收到了吴襄的来信之后,才有了一些想法。
袁崇焕接过信,仔细阅读一遍,放下信,“恩师,这吴襄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操控科举?”
“这算什么操控科举?你是不是很不希望韦宝中举人?”孙承宗有点不高兴了,“打下辽阳城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大明朝廷的大喜事,是皇上的大喜事,也是大明天下的大喜事!若是能在辽阳城开一次整个辽西辽东的恩科乡试,这无异于是锦上添花!这怎么是操控科举了?”
“恩师莫要误会,师弟能打下辽阳城,我自然是为恩师和师弟高兴的。只是我觉得开这种远离大明的恩科,到时候恐怕就韦宝和吴家的儿子两个人赴考,还不稳中的啊?这样的乡试,对大明其他地方的学子,太不公平了吧?”袁崇焕急忙解释道。
“就算是一两个人考乡试,这关大明其他地方学子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跟借着恩科向整个大明展示辽阳城回到了大明手里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孙承宗不悦道:“我现在是在问你,该如何给小宝安排一个更响亮的名分,以便朝廷能封赏他,你说那么多干嘛?老扯乡试开恩科的事情干什么?我老实告诉你,虽然吴襄没有明着提出来,但是以吴襄的手段,小宝这次乡试恩科必然能拿到举人的功名!堂堂举人,什么官职都不过分!”
袁崇焕连忙诺诺连声,对韦宝妒忌的不行,他寒窗苦读近二十载才得到进士功名,宦海挣扎十几年,仍然只是个六品小吏,韦宝才只是一个14岁的人,而且只是一个秀才,就能得举人,得官职,怎么不叫人嫉妒?
“我是这么想的,得给韦宝弄一个七品头衔!官职不用大,却能帮助韦宝以后握稳辽南!你觉得怎么样?”孙承宗道。
“握稳辽南?”袁崇焕一惊,皱了皱眉头。
“怎么?”孙承宗沉着脸。
“不是,恩师,容我想一想。”袁崇焕已经看出孙承宗不高兴了,急忙顺着他的意思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辽南与辽东被建奴隔开,与辽西又被大海隔开,运送粮草困难,即便以后朝廷会派官职,运送粮饷始终是大问题!不然,恩师就为师弟请一个转运使的官职吧?这样一来,不管谁想揷手辽南,都得看师弟的眼色。”
袁崇焕说完,立时后悔不迭了!这事要是真的能成,转运使虽然没有什么官阶,七品小吏而已,但是辽南大啊!辽南转运使,若辽南真的全部被韦宝得了的话,这就是很有实权的官职了!
孙承宗闻言大喜!“嗯,你跟为师想的一样!只是这事,为师出面似乎不妥,你去联络几个蓟辽经办物料转运的官员,一起申述韦宝的功绩,并请增设辽南转运使一职!我好连带为韦宝请功的奏报一道呈上去给皇上看,这就等于是在为韦宝请辽南转运使一职了!我相信你师弟一定喜欢这个官位的!以后就算是朝廷给辽南重新派都指挥使司,派指挥使,各个府派知府,各个州派知州,知县,也都奈何不了韦宝!因为只有韦宝有能力给辽南送粮食!”
袁崇焕闻言更加生气,暗忖你太狡猾,太偏心了吧!?对韦宝,真是挖空心思的扶持,何时对我这样过?
“是,这事不难,我明日便可办妥。”袁崇焕表面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你今晚上就去办!我明日一早就让人用八百里加急送报朝廷!我怕再迟了的话,韦宝守不住辽阳城多久就会被建奴反攻回去了!”孙承宗道。
袁崇焕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心里却更加气愤,暗忖你明知道韦宝守不住辽阳城,还要为他请哪门子的功劳啊?现在完全明白孙承宗为什么不亲自出面为韦宝请旨了,这是怕韦宝守不住辽阳城啊!
但即便韦宝守不住辽阳城,辽南转运使的位置下来,还是韦宝的,韦宝在辽南带人与建奴作战,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这真的是两全其美,三全其美了!
“是,恩师,我这就去办!”虽然心里想了一大堆,但是袁崇焕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字。
“嗯,辛苦了,你下去吧。”孙承宗满意的点点头。
袁崇焕抱拳告辞,才推出孙承宗的书房,便后悔的一个劲往自己大腿上抓,抓的皮生疼!
袁崇焕是真的后悔啊,一方面嫉妒韦宝,一方面又帮孙承宗出什么主意?
不过,袁崇焕转念之间又不是太懊恼了,他忽然想明白了,其实孙承宗早就把什么都想好了,只是一步步引着自己说出来罢了!
不管自己说不说辽南转运使这一茬,辽南转运使的位置都一定是韦宝的了!
袁崇焕怎么也想不通,财富充足,耳目通天,神通广大的辽西世豪大户吴家和蓟辽督师孙承宗,为什么都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韦宝?
次日,孙承宗就将几封奏本全部办妥了,让人用锦盒封好,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师!
并且派了亲兵带着他给吴襄的回信一道走的。
吴襄接到孙承宗的回信,不由大喜,对吴雪霞的娘道:“还是督师大人想事情周全,辽南转运使!好,要是有个这么个官职的话,韦宝在辽南,以后就名正言顺了,不是太蠢的人,是不敢在辽南与韦宝为敌的!就算是谁想揷手辽南,也没有办法了!”
“可是这么一来,你才用五千两纹银贿赂魏公公,怕是不够了吧?”吴祖氏有点心疼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