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文彪这么说,刘锦棠、张浩波、黎楠、彭明波和高都都心里来气,张浩波瓮声道:“绺子是厉害,两个人也打不过我们十来个人吧?况且我们家公子一个人就能收拾两个绺子绰绰有余。”
林文彪想到韦宝的‘暗器绝活’,点了点头,拱手道:“我不是瞧不上各位兄弟,既然我和谭大哥,白有根我们三人投靠了公子,以后就死心塌地是公子的人了,有坑不说出来,还眼睁睁的看着公子跳,那更不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几个人听林文彪这么说,心理平复了不少。
刘春石和范大脑袋急忙打圆场。
“都说的不错,都是为公子办事,想的周到些是应当的。”范大脑袋笑道。
“嗯,我觉得都说的在理,林文彪说不要小瞧了三个站哨的绺子是对的,几个兄弟觉得咱们不比绺子差多少也是对的,还是要小心,不过,一切还是要公子决断。”刘春石补充道。
韦宝淡然道:“既然都想好了,按我的做法最是稳妥,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就这么办吧!三个绺子我们不要小瞧便是。”
“是,公子。”一众人等见韦宝拍板了,一起躬身答应。
“公子,那就算是咱们到了河间府,回来的时候咋办?扮成逃荒的吗?”林文彪仍然不放心的问道。
韦宝微微一笑,“能去到河间府再说吧,回来的时候,咱们大不了就把带去的马屁和马车就地卖了,不再运货回来便是。能去还怕不能回来?一人一匹好马,一路从抚宁卫再冲到海阳镇便是了,难道绺子敢跑到海阳镇去杀人?”
“那倒不会,既然公子都想周全了,我就放心了。”林文彪挤出一点笑容,却僵硬的很,完全是赔笑,他是很清楚绺子的实力的,觉得韦宝现在的这个计划,只能称之为纸上谈兵,具体能起到什么效果,真不好说。不管是在林文彪的心里,还是在谭疯子和白有根的心里,他们曾经的大哥震天北,那都是无敌般的存在!韦公子比起震天北,还是太嫩了。
“我现在就是担心到时候绺子被我们气疯了,会不会直接跑到金山里来找我们这个甲的麻烦?”韦宝道。
“那倒不用担心,这段时间让甲中众人不要随便出去便是了。我见甲周围都围上了栅栏,绺子的战马不好冲入,又担心被官兵埋伏,九成是不敢来的。”林文彪答道。
韦宝听林文彪这么说,放心了一点,“这就好办了!我不担心自己,唯一担心的是家人和跟着我的这些人。不会来金山里就行!震天北的绺子不是有吴三凤做靠山吗?为什么他们还会担心被官兵埋伏?”
“吴三凤做靠山,那也是暗地里,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林文彪解答道:“而且,出了事情,吴三凤顶多保震天北这样的大哥,震天北下面的兄弟,他是不会理会的,被抓住了,还是要拿银子去赎人,要不然我和白有根带谭大哥去看伤病,就不会被一帮官兵死命追捕了。”
韦宝点点头,现在完全理清这种关系了,的确,就算是吴家既能跟辽西地面的一帮千户百户形成门阀关系,穿一条褲子,也能跟绺子大当家穿一条褲子,但这都是台面下的事情,台面上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办的。
韦宝既感到紧张,又感到刺激,这是他第一次带人出金山里去实战,面对的还是这个时代最凶狠的绺子帮!
在脚行众人率先离开韦宝这个甲之后,韦宝抽空去了趟军舰,两把左轮手枪,再带上两个备用转轮,这已经能保证连续击发24发子弹,另外再带上了上白发子弹,能智取固然好,不能智取,韦宝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这年代,弱肉强食,更何况是对土匪,不用讲究太多,要是对官场上的人,还要思量下是不是要留有余地。
韦宝预备到海阳镇去过夜,所以让众人及早吃晚饭,好到海阳镇去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养足了精神再冲往抚宁卫,能冲到抚宁卫,他这次的运货入关计划,便成功了一半了。
罗三愣子、韦父、范老疙瘩和王志辉等人虽然没有参加这次会议,不过一帮脚行的人来了又走了,大概什么事情,他们还是清楚的,中午便张罗着弄得丰盛一些,要给韦宝提前践行。
在韦父韦母那栋大屋的大堂中,摆上了一桌酒,罗三愣子、韦父、范老疙瘩和王志辉,韦宝、刘春石、范大脑袋、林文彪、刘锦棠、张浩波、黎楠、彭明波、高都,都来了。
本来刘春石、范大脑袋、林文彪、张浩波、黎楠、彭明波、高都等人因为是编外人员,还没有进入正式编制,是没有资格入席的,被韦宝硬拉着入席了。
韦母、徐蕊、范晓琳和王秋雅等几个女人在一旁站着说话,王母、范母本来要忙着给甲中干活的众人做饭,今天交待好了几个本甲妇女做饭之后,也赶过来了,虽然不方便明着讨论,但是众人都清楚这趟走货很是有风险。
“小宝,这事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了吧?”韦达康对韦宝道。
这是众人的心里话,被韦达康带头提出,旁人便一起相劝。
韦宝笑着端起一杯酒,站起身来道:“这样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再说的话,这顿饭也没有办法吃好了,你们应该劝我旗开得胜才是!”
韦达康用手数了数:“加上你,一共才去九个人,这么点人,哪里是老林子那帮绺子的对手呀?”
韦母站在韦宝身边跟着道:“是啊,小宝,别自己去了,就让下面人张罗吧?既然春石和大脑袋都去了,你还不放心他们办事吗?”
“是啊,小宝,我哥办事还行的,我哥去了,和你自己去有啥分别?”范晓琳也道。
“要不下回再自己去吧?你不是说以后有的是这种机会吗?”王秋雅轻声劝道。
这头一开,王母和范母等一帮女人们又开始纷纷相劝,徐蕊虽然因为初来乍到,又守规矩的关系没有说什么,含情脉脉的眼神也说明了一切。
“爹,娘,不是还有50名脚行的伙计吗?加起来不就六十多人了?绺子帮见我们人多,便不敢怎么样的,再说我们都走官道,大白天的,他们敢干什么呀?”韦宝笑道:“大家的关心,我心里都有数,来,不说这些了,这一趟虽然来回要不了几天功夫,却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这里敬大家一杯酒,娘,王婶、范婶,你们也喝一杯吧?蕊儿、秋雅,晓琳,你们也喝一杯。”
众人越是听韦宝说的轻松,越是感觉有点像诀别酒,都很伤感。
韦宝却显得很大气,不停招呼众人喝酒吃菜,一帮男人们毕竟比女人们要心大一些,几杯酒下去,很快气氛便热络了起来。
范大脑袋还直嚷嚷着,干脆一直喝,喝到半下午,连着把晚饭一道吃了,惹得韦宝叫好赞同。
范大脑袋见韦宝支持自己的主意,好不高兴,兴高采烈的张罗众人吃喝,倒是把气氛炒热了。
王母和范母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机会,虽然在这样的场合女人不能上桌,两个人还是各自劝女儿去多向韦宝敬几杯酒,多和韦宝说说话。
范晓琳根本不用劝,大大方方的就站在韦宝身边,一会儿和范大脑袋喝一杯,一会儿又找机会和韦宝喝一杯,一直说话。
“去啊,害臊啥?都已经是小宝的丫鬟了还抹不开面子?”王母见王秋雅一直不好意思过去向韦宝敬酒,不停在她身边怂恿。
王秋雅粉脸绯红道:“娘,这么多人在,我还向小宝劝什么酒啊?等会把他灌醉了。”
“灌醉了更好,灌醉了的话,小宝正好今天不走了。”王秋雅的娘道,“你看人家晓琳多会来事?你呀,傻呵呵的,赶紧去,多说几句贴心话。男人要出门的时候,心里最惦记女人了。”
王秋雅听她娘一通‘开导’,终于端着酒杯,羞答答的站到了韦宝身边。
“公子。”王秋雅轻声道。
韦宝虽然一直在跟众人说话聊天,但心思一直没有离开过王秋雅、徐蕊和范晓琳,徐蕊跟黄滢站在一起没有过来,范晓琳一直在自己身边,所以韦宝看的最多的就是王秋雅,见王秋雅叫自己,当即转身道:“秋雅,你怎么还叫公子?你可以叫小宝,我不是说过了?”
“小宝,我敬你一杯酒,祝你这趟出去顺顺利利。”王秋雅粉脸羞红,微微低着头,娇羞十足。
韦宝看着王秋雅这幅欲拒还迎的模样便感觉刺激,想到跟王秋雅独处的时候,自己吃王秋雅豆腐的时候的场面,格外心动,“借你吉言,干杯。”说罢,一饮而尽。
王秋雅嗯了一声,也一饮而尽了。
“好,再来一杯。”范晓琳见王秋雅居然一下子喝了一杯酒,助兴道:“没有想到秋雅这么能喝,等会我也要和小宝干杯。”
“别喝多了,等会上头。”韦宝笑道,“喝酒喝的是气氛,气氛到了,心意到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