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啊!魏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又有些庆幸。如果没有发出那条以诺曼军队名义向诺曼皇朝“宣战”的电报,缴获这本密码本还真是没什么价值。
在粗略翻看之后,中年人将它交还给魏斯,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他们带来的那些装备上。
“起爆器么?来的正好!你们是不是从特殊渠道得到什么消息了?”
“为什么这样说?”魏斯反问。
中年人盯着魏斯,显然是在观察他说话时的表情神态,觉得没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回答说:“我们发现这两天诺曼人的警戒巡逻强度明显提高了一些,从这种变化上推测,近期很可能会有他们的重要人物来。”
魏斯直视他的双眼:“你不担心么?”
“担心?”中年人龇牙道,“在斯利恩城,活下来的人,谁没有至亲死在诺曼人的枪炮之下?如果担心,你我此刻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要么你是在跟一个鬼魂说话,要么诺曼士兵已经包围这里,随时都会冲进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魏斯的反应很淡定,倒是周围那些只听到只言片语的洛林游击战士们都不自觉地警惕起来。为了缓解这种不必要的紧张气氛,魏斯爽朗地笑了起来:“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
中年人环顾四周,视线扫过这些年龄或长或幼、体格偏瘦弱的游击战士,没有轻蔑和不屑,而是用反语的口吻问道:“要是跟诺曼人发生交火,你们都做好了死战不撤的准备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落到了魏斯身上。
魏斯神情坦然地回应说:“在斯利恩城外,我们伏击了两批诺曼车队,干掉了9辆装甲车、8辆军车,击杀诺曼军官和士兵一百多人;在吕斯滕废矿场,我们突袭诺曼部队,摧毁敌军装甲车和卡车二十多辆,毙伤诺曼人两三百人。这笔账,诺曼人肯定是要跟我们算的,找不到我们,他们也会把气撒在我们的无辜平民身上。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们当然愿意轰轰烈烈的死去——用我们的命,换几个诺曼帝国的大人物的命,这么划算的交易,我们怎么可能拒绝?”
对于这个答案本身,中年人应该是满意的,但对于答案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他看来还存有疑虑。于是,他话锋一转:“我听说,克伦伯-海森上尉从巴斯顿军校毕业还不到两年,中途得到过前往戴勒菲格高级参谋学院深造的机会,后来奔赴前线,参加过多场战役,立下赫赫战功……我有些好奇,这么多的事情,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是时势造英雄呢,还是英雄造时势?”
对方委婉道出自己的疑惑,一切都在清理之中。魏斯没有多费口舌辩解,而是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中年人连同他的两个手下:“瓦德-施泰因少校,您虽然腿脚不便,但在战场上移动速度并不会太慢,而且战斗技巧出色,思维非常敏捷,比起现役的军官们不逞多让。您的两位战士,左边这位应该擅长近身格斗,而且意志顽强,不易被困难压倒,而右边这位,奔跑速度快,射击能力强,但在遇到困难时容易沮丧。不知我所推测的这些,跟实际情况是否相符?”
这一番话让中年人很是讶异,他盯着魏斯那从容而不张扬、自信而不骄傲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问道:“我们此前从未见过面,他们俩是默默无名的普通士兵,并不经常跟随在我身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为了得到友军指挥官的信任与支持,为了声东击西的策略能够得偿所愿,魏斯不介意偶尔装装逼:“只要敌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无需长时间观察,我就能找出敌人的弱点,这是我屡屡战胜强敌的奥秘所在!准确的说,是赢得胜利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