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矜持,又淡然。
仪态大方的微微点头,“亲家母,缪赞了!”
“跟亲家母这样识字,有见识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听着就让人觉得知书达礼。”李氏拿出绣帕,掩唇轻笑。
似是不经意的道,“我就常说与弟妹说,做亲还是要找读书人家。”
“懂规矩,知礼仪!”
“像村里的婆婆,贪墨儿媳妇嫁妆的事,便不会发生在这样的人家!”
“亲家母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赵母尴尬一笑,“这样的事,肯定不会的。”
“肯定不会的!”赵母脸色发僵。
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村里有村里的习俗。
作为婆婆,虽然不会明目张胆要儿媳妇的嫁妆,可是作为儿媳,孝敬公婆本是应该应份之事。
多多少少都会拿出一些,补贴家里。
甚至有些“贤妻良母”,更是会主动把嫁妆上交,由着婆母打理。
可是李氏今天的话一出,显然想让李春妮上交嫁妆,是不可能了。
就是交她也不能收,毕竟发话的,可是宋家的二房夫人。
尤其是以这样的话,来敲打她,她要是再伸手,岂不是被宋家看扁。
赵母摆摆手,“我们赵家,没有要儿媳妇嫁妆的习俗。”
“春妮嫁进来了,我们肯定当闺女似的疼她。”
“她的嫁妆就是她的,可着他们两口子花,我们不插手。”
赵母保证着。
李氏瞥了一眼,淡笑,“亲家母果然深!明!大!义!”
“是啊!是啊!”
听了赵母与李氏的对话,最开心的莫过于祝氏。
谁不希望自家的闺女,进了门儿之后银钱凑手,不被婆母管制。
祝氏眉开眼笑,“赵家,果然是大姐口中,那个及懂规矩的人家。”
“跟这样的人家结亲,我们李家也放心。”
“承蒙抬爱!”
赵母苦笑,心里暗道,传言果然不可信。
都说宋家二房太太读书少,识字少,为人嗓门大,直来直去。
可谁想今日,她也会拿话敲打人,果然就像那读书人说的,人不可貌啥来着……
“我们春妮是个好孩子,在家时,时常……”
李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时常跟着弟妹算算账,拢拢银钱,那厨房洗漱的活计,偶尔也会做做。”
“我就说她,嫁了人,可不能像在娘家一样,做着娇女。”
“要学会侍奉公婆,要给丈夫洗衣做饭,要勤俭持家……”
“……”
李氏每说一句,赵母的嘴角便抽搐一分。
什么在家做娇女,嫁了人就要洗衣做饭,过苦日子,这分明就是说……
赵母也是个人精,岂能不懂李氏话中真意。
很快便道,“我们赵家人口少,平时也没啥活计。”
“这喂鸡,喂鸭,洗衣做饭的事,都用不到他们。”
“春妮只要顾好立儿这边就成。”
“我们这无需他们操心。”
说着,赵母嗔笑,“没道理春妮在家是娇女,如珠如宝的宠着。”
“到了我们赵家,就可劲儿使唤。”
“我们赵家不是这样的人家,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赵母连连摆手。
“亲家母,是个好的,春妮摊上这样都婆婆,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祝氏也加入吹捧之列。
和李氏一唱一和的为李春妮争取权益。
奠定在婆家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