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随手,取了一份奏疏交给宦官,宦官递到方继藩面前,方继藩面前,赫然看到一个叫‘齐志远’的名字。
弘治皇帝道:“这齐志远,乃是南京的豪族,他的祖父,就曾做过官,此次状告魏国公谋反的,也有他!”
方继藩道:“只是,我们以何等的身份去呢?”
弘治皇帝道:“朕自有办法。”
方继藩万万想不到,弘治皇帝在这几日,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次日清早,他就被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方继藩下意识的要大骂,睁眼一看,却是一下子打了激灵,竟是弘治皇帝亲自穿着布衣进来。
于是,方继藩忙是乖巧的换了常服,灰溜溜的随着弘治皇帝上了马车。
弘治皇帝坐在马车里,笑吟吟的看着方继藩:“到了南京,有一出戏给你看。”
方继藩一头雾水,却见陛下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却也不便多问。
其实有了西山的新式马车之后,南北之间的距离大大的缩短。
因为这马车可以免去大量的颠簸,甚至载货,也量大一些。
正因如此,马车开始逐渐的普及,有了马车,走的多了,一条条道路,自也就出来。
沿着南下的道路,一路飞驰,其实也不过七八日,便抵南京。
弘治皇帝抵达南京城,却早有人在此迎候了。
原来是有人先行进入了南京城通报。
前来迎接的人,是个老者,雍容大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带着七八个扈从,当先对弘治皇帝行礼:“草民齐志远,见过上使,上使远来,定是辛苦吧,来,来,来,且入城,草民已备下了几杯薄酒……”
他迎了弘治皇帝进入了南京城,方继藩心里觉得古怪,不由低声道:“陛下怎么成了上使了呢?”
“这个容易。”弘治皇帝淡淡道:“朕来之前,下了旨意,任命一个翰林官为使者,拿了印信,出发来南京,要查的,就是魏国公谋反之事。那翰林官出了京,就被厂卫给截了,而这印信,自是在朕的手里,从现在起,朕就是那翰林陈文,前来私访密查魏国公谋反一案,这齐志远,乃是状告者之一,自是由他来款待。”
方继藩忍不住翘起大拇指:“陛下的智慧,神鬼莫测,儿臣愚笨,竟是不能参透天机,陛下……儿臣对您……实在是……”
弘治皇帝低声道:“人在外头,万万不可泄露身份,开口一句陛下,闭口便是万岁,你不怕隔墙有耳吗?”
方继藩便开始絮絮叨叨的念:“陛下谨慎甚微,让儿臣叹为观止,儿臣还要多向陛下学习才是。”
只是他声音低,弘治皇帝见他这声若文吟,自也懒得理会。
到了齐宅。
齐志远似乎对于这位‘钦使’的到来,十分期待。
早已备下了酒宴。
弘治皇帝也是饿了,便上了主座,这齐家在南京,广厦千间,宅邸占地极大,所上的酒菜,无一不是美味佳肴。
弘治皇帝看着这琳琅满目的菜肴,心里咋舌,朕的尚膳监,只怕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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