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通体漆黑,每一块都有着丈许大小,正是他在那处上古遗迹中得到的,现在三道平整的一面都面向了自己,他双目微眯,仔细看了下去。
“北冥神诀!”
所有符文都是用太古蛮文所书,他逐字看去,一块石头看完,竟花去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微吐了口气,神情却是一怔,之前所记下的文字竟无端忘记了!
自己明明一直在盯着看,也可以把它们都忘记?
原来只是以为无法复制,没想到看着看着就忘了,一时间他心中好奇起来,决定只看前面的三行。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定了,别说三行,就是第一个字看过之后,口中一直念叨着,结果只能重复一遍,接着再张口时,竟只能瞠目结舌,愣是不知道刚才说的是什么!
这法诀也太过诡异,如果无法记忆,何谈推演、领悟?
……
一座百余丈的大厅,布置的富丽堂皇,十几张玉制椅子分列在两侧,姚泽刚走了进去,就听到一阵悦耳的轻笑声,“我们的主教大人来了,欢迎欢迎。”
左首端坐着一位貌美少妇,一身修长的绿色长裙,把其高挑的身材衬托的格外妖娆,似水的眼眸转过,带着点点笑意,素手微扬,正冲着自己轻轻招手。
文琪!
三大司祭之一!
虽然没有碰过面,可当初刚来到白藏教的时候,就通过蔡少认识了这位仙人,他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施礼。
文琪对他显然很是满意,原本只是随意搪塞蔡少的,没想到竟成为自己手中的奇兵,这一年来上缴的元晶,竟然比之前三年的都多!
如此一来,她在宗门长老会上面子十足,最重要的是落了一旁那人的面子,一时间怎么看,她都觉得十分顺眼。
“来,姚道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白藏教的金钩司祭。”文琪笑吟吟地一指身旁的葛袍男子。
其实姚泽刚进来就已经看到,当时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当即知道此人就是金边的父亲,金钩!
两人长得太像了,同样的脸白长眉,鼻子高隆,眼睛狭长,一脸的阴鸷,如果不是此人的衣衫不同,眼角的皱纹要多上一些,他还以为是金边坐在那里。
“见过司祭大人!”
姚泽忙恭敬地见礼,而此时金钩的嘴角微微扯动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至于心中如何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文琪粉面含春,刚想说些什么,细眉一挑,朝门口望去,香风拂动,三道身影鱼贯而入,正是圣女宗诸人。
“呦,怎么这次只来三位?上次你们不是五个人吗?那位冰火仙子呢?不会死在那个角落里吧?”文琪俏目寒光一闪,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言语却犀利之极。
“哼!白藏教的仙人修士死的死,活下来的都成了缩头乌龟,派一个化神后辈去做傀儡,可笑啊……”对面的汤仙子还没有落座,就冷笑着挖苦道。
反正在这里无法动手,言语中相互攻击一番,也要分出胜负来。
金钩和那位领头的风仙子都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相识一笑,还客气地相互施礼,外人见了,还以为两人相交甚深,殊不知,一旦离开火云殿,立刻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金道友,我们大家时间都很紧迫,废话少提,上次我们圣女宗的矿场被你们暗中出手破坏掉,连亲眼目睹此事的葛道友都难逃毒手,这次你们白藏教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风仙子神情肃穆,缓缓说道。
坐在一旁的姚泽闻言却是一怔,一位中期仙人说话竟如此颠倒黑白,信口拈来,矿场的事硬按在了白藏教身上不说,那位葛道友明明趁自己不在无极宗,想肆意欺凌一番,没想到反被凶兵所弑,当时在场的足有数十位修士,怎么现在变成了在隐寒岛遭了毒手?
金钩在司祭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千余年,所经历的大小事情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被对方套住?他冷笑一声,“什么说法?我们白藏教数位主教都在终南大陆遭受偷袭,你们圣女宗给了我们什么说法?”
“你们白藏教每天死的人都有上万,如果都让圣女宗给个说法……”汤仙子一点没有因为对方修为高出一截,而畏缩什么,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
姚泽只看的目瞪口呆,这样的会议和泼妇斗嘴有什么区别?
半个时辰之后,眼见这场会谈变成扯皮之事,一旁的费晃笑呵呵地开口道:“两位道友,关于矿场之事,我们终南大陆所有的宗门前不久聚在一起,也提出一种方案,就是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