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极力推辞道:“义父,婉儿平日里就连蚂蚁都没踩死过一只,怎么可能去杀人,更别说杀得还是当今天子。不行,婉儿做不到!”
“婉儿,算义父求你了!”
郑仁基两腿一软,跪倒在上官婉儿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道:“杨杲小儿现在铁了心要断我们郑家的活路,只有他死了,我们郑家才会有活路,义父求你了,婉儿!”
上官婉儿是何等聪慧的女人,如今她羽翼未丰,怎么肯干弑君谋逆这么高风险的事情,无论郑仁基如何恳求也绝不松口:“义父,婉儿真的做不了,婉儿不敢!”
郑仁基苦苦哀求良久,见上官婉儿始终不肯答应,不由得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面色不善地说道:“婉儿,自打你来到我们郑家之后,我自问待你不薄,每日锦衣玉食地让你过着大小姐的日子。现在我们郑家有难你却不肯帮忙,那我养你有什么用?”
郑仁基说话的语气很重,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威胁的意思。上官婉儿暗思这个时候要是再不答应郑仁基,恐怕立刻就会被扫地出门。到时候别说是做母仪天下的皇后,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无奈之下,上官婉儿只能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婉儿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义父,既然今天义父一定要婉儿回报这份恩情,那婉儿也无话可说,只愿义父将来还能记得你有过婉儿这么一个义女。”
郑仁基见上官婉儿终于答应,顿时喜上眉头。又想想觉得方才自己的话确实重了几分,为了防止上官婉儿内心不满导致计划失败,上前拍了拍上官婉儿的肩膀,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挤出一副慈善的脸孔,道:“婉儿,义父这两日因为这件事搅得心烦意乱,所以刚刚话说得太重了。如果你真的不愿去,那便不去吧。”
说得真是好听,我要真说不去,你恐怕又会立刻变脸吧!
上官婉儿在内心不屑地怒哼一声,只恨不得立刻将面前的郑仁基大卸八块。但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硬是挤出两行清泪,装出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义父,婉儿既然已经答应义父,又怎敢再出尔反尔?义父你待婉儿视如己出,也该到了婉儿报答你的时候了!”
“好,好婉儿,义父果然没有看错你!”
郑仁基闻言大喜不已,连连点头赞许道:“婉儿,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梳妆打扮,再过一阵子是你四祖父的六十大寿,为父会趁机设宴邀请杨杲,到时候一切便都看你的了。”
“婉儿但凭义父吩咐!”
上官婉儿盈盈施了一礼,但当她低下头的那一刹那,眼神中却突然闪现一丝阴狠:“好你个郑仁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收留我是怎么想的。杀了隋帝你们郑家是安全了,没准还能因此被唐朝重用,但是我上官婉儿还会有命活吗?嘿嘿,想让我上官婉儿给你们做嫁衣,做梦去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