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延登毅然命道:“皇命已下,不得违,斩!”
咔嚓!
咔嚓!
咔嚓!
顿时,刽子手的刀就落了下来。
这些倭奴全部被枭首。
颇有圣母心的曹溶看到这一幕,眼都直了,努力地吞咽着,他不明白自己的朝廷怎么如今对外夷说杀就杀。
“这还是以儒治国的大明朝吗?”
曹溶不禁暗问道。
“行刑结束!”
刑部尚书张延登接下来宣布了一声,就拿着圣旨,在军士护卫下,转身离开。
毕自严等官员也都离开。
独曹溶和魏照乘还留在原地。
魏照乘只是颇为郁闷,郁闷曹溶为何把萨摩藩大名的公子在闹事违律飙车、呵斥平民的事怪在自己身上,竟要求朝廷只责备自己这个官员告知不周。
所以,魏照乘没离开,只是想来问问曹溶。
“曹公,下官告知过的,下官不但告知过,还专门让人把在京师所需注意的所有事项写成倭文,以小册子的形式发给了他们,您怎么能说下官告知不力呢,皇家书院的士子不理解下官也就罢了,你难道不理解下官的难处,下官也不求考成上有多优秀,但也不能让下官白白受委屈呀!”
魏照乘说道。
“你不受委屈,谁受委屈,我们做臣子的就如同一家之媳,就是要两头受气,里外都不能得罪。”
曹溶说着就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朱聿键还在前面,就忙追了过去:“请殿下留步。”
朱聿键停了下来,看着曹溶:“有何见教。”
“殿下乃宗人府宗人令,还请殿下做主,处置朱以海等宗室,他们实在是太目无规矩。”
曹溶说道。
“宗室的事,就不需要你们理藩寺的官员操心了。”
朱聿键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甩袖而去。
……
“为倭人直言?根子上还是对朝廷如今的执政理念不支持,而且很不满!那个被倭人车夫扇了巴掌的平民唐有山被冤枉时,怎么没有官员出来为他仗义执言,如今朕杀几个倭人,倒是站出来直言了,这胳膊肘到底拐到了哪里?”
朱由校在看了曹溶的奏本后不由得说了起来。
“他还说宁罪本国之民,勿责他夷,而伤了国与国之间的和气,可见还是受宋儒之学影响很深,宁媚外族,不慈本民,骨子里厌恶战争,惧怕军事,即便奴颜婢膝,也不能伤了和气,倒也不是怕死,而是觉得这样才算最符合正道,提倡以温良宽仁治国,但这终究是与眼下本朝国情不符,他这直名邀的很不是时候,但他到底是汉人,如今欲贵中华之民,自当以此有所宽恕,故臣建议,不夺其命。”
毕自严说道。
“在国家强盛的时候,都不让本国子民比外夷有尊严,那国弱时,会是什么结果?朕不喜欢这种直名!这是一种宁媚外邦不为子民的无耻行为,是没有脊梁骨的表现,是一种软体虫!还想邀直名,有什么资格邀直名,传旨,以曹溶谄媚外夷,理藩不当之罪,打断其脊梁,然后流放北山,全族也跟着流放,其家产籍没,赏给派去北山的戍边将士,朕倒要看看,谁还敢为外夷说话,也不想想,养他供他的是外夷还是本国子民!”
朱由校说道。
“是!”
毕自严回了一句,又道:“不过,宗室朱以海等皇家书院的士子强闯会同馆,杀死倭人的事,也不能不管,到底是有违皇纲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