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因此,孔闻謤在一次外出时碰巧看见一流民之幼女算得上是美人胚子,也就动了禽兽之念,而要将其买下,便让自己小厮去处理此事。
但孔闻謤没想到自己的小厮居然没把这件事办好,亏他已经夸下海口要拿出一绝色小女童供自己结交的几个士林好友赏鉴。
所以,孔闻謤才因此颇为不悦。
“唉,孔兄何必因这小事而置气,一贱民之女而已,怎有扬州瘦马有意思!没了就没了,到时候去扬州,小弟请你骑扬州瘦马如何?”
一扬州举子劝了起来。
“我难咽下这口气,不把这姓鲁的打死,夺回他女儿,我孔闻謤颜面何存?!”
孔闻謤咬牙说了起来。
而这时候,黄道周这时候也劝道:“还是算了,孔兄,这次招募流民兴建天津州城是圣命要求,让毕自严一干人去做的,你这要是去强抢了那鲁姓之女回来,容易惊动到毕自严这些人,也就容易让上面知道,到时候不利于你参加会试。”
孔闻謤听黄道周这么说,只得坐了回去:“也罢!黄兄说得对,本公子何必与一贱民置气!只是这方从哲、毕自严一干奸党又要做什么,这才在南直隶残虐完江南士绅,就又要借着大兴土木的事捞钱不成?”
“奸臣当道,哪能有什么好事,夺士绅之利养京师流民,然后趁机将国库之银卷入私囊,不过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伎俩罢了!”
黄道周说了一句。
“这些贱民如草芥,今年饿死一批,明年又会来一批,何必管他们生死!方从哲、毕自严这些人真是让人恼怒,害得我连个女童的买不了!玩兴大减。”
孔闻謤颇为郁闷地说了一句。
“据郑公言,他们这样做不仅仅只影响吾等蓄奴纳婢,将来还会夺我等役使民夫之利,一旦这些流民靠朝廷得以生存,甚至重新变为有产之民,我们就不得不减地租而避免佃户逃走,不得不在用民夫时给予工钱,而不能直接役使!这是在损我等士绅之利而沽名钓誉。”
黄道周说了起来,又恨恨地道:“郑公说,更让天下士大夫不能不警惕的是,九边所需漕粮和京城皇室与百官所需白粮已经累民(这里指地主),如今朝廷还在北方大兴土木,养活流民,那将来无疑使得民耗加剧,而将来赋税难减也!”
“这暴君奸臣,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他们是要学张居正、王国光那些人,荼毒尽我士大夫不成!”
扬州举子湛嘉晟听黄道周这么说后,也重重地将桌子一拍说了起来。
……
一处会馆内。
吏部左侍郎赵南星和郑三俊正并列而坐。
而且,还赵南星把一封信给了郑三俊:“郑公,这是叶公托人带进京的信,是给方从哲的,你先过目一下,明日我再去内阁拖韩阁老交给那姓方的!”
郑三俊听后颇为惊讶:“怎么叶公会给方从哲写信?”
“自然是因为如今朝政,叶公也是看不下去了,在南直隶残虐士绅,如今又在北直隶大兴土木,方从哲等人如此胡作非为,换作是老夫,也无法安心地养老!”
赵南星说了起来。
郑三俊点首,然后看了起来,看后才道:“叶公终于给方从哲直接写信了,若方从哲再执迷不悟,叶公也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