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
雷开挑挑眉毛,翻着白眼没应声,一门心思扑在那葫芦酒上,龚长林这边只当他答应了,继续道:“今天李公公骂你狠,是为了打你轻。这份人情,你要搞清楚,既是陛下给的,也是他给的,你必须记在心里。全是看在咱们大人面子上呦,兄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你算理解了吧?”
雷开点点头,含含糊糊就算糊弄过去,反倒是李公公这边,犹犹豫豫,几乎拖延了一天时间才回到皇帝驾前。
先是把圣旨交了,之后再向赵一凡谢罪。
“陛下,老奴今日延误时间,罪不可赦,望陛下严惩。”
赵一凡瞧着他,嘿嘿一声笑了,“你快起来,忘记朕和你说过什么了吗?咱们君臣之间不需要如此,朕其实知道,你为何会拖延如此。”
李公公一笑,没有接茬,赵一凡也没有就此继续下去,君臣之间片刻沉默之后,赵一凡稳坐龙椅,面沉如水,此刻开口,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儿,令人听着全身不爽,“李公公,这霉米一事,朕想了一整天,有种感觉。”
“陛下有何感觉?”李公公肃穆起来。
赵一凡摆摆手,要他坐在自己对面,接续道:“朕觉的这件事里,有三个点,值得注意。其一,这些霉米,是不是故意送到天门坪的,针对赵飞扬才这么做。其二,是不是有人想要借用此刻江淮之事,朝廷人心忙乱之时,生出事端来,或说要做大逆不道之举。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会不会有人将这些霉米运送到江淮去,这些东西要是给百姓吃了,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一旦那些灾民愤而发怒,揭竿而起,立时就是一场大祸”
说到这,赵一凡顿了顿,又道出一点,“由此还可以引申出来另外一种情况,假如真有人将霉米运送江淮的话,那么朕命人准备的那些优等粮米是否被掉包调换,如有调换,其物何处,粮米一向都是重要军事物资,如此巨量,足可养活十几万军队可怕!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