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绝世看着他的表情,双眸变得有些危险,他竟然是这样看自己?难道,他也好龙阳?要是这样,自己可真是白费一番力气了!早知道是这样的人,自己就应该走得远远的!
“说真的,你怎么在这里?”依云慕辰看着没事,很正经地就从床榻上爬起来,自己刚刚检查自己,就是害怕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啊,更加害怕面前这个站着的人知道好不好!
“你还记得那个叫做什么唐公子么?”他不回答反而问道,然后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才不要和他坐在一起,要不然,自己肯定也会被人说成是有龙阳癖!
“对,你知道他?他在哪里?”依云慕辰顿时就问道,而且,整个人很兴奋的样子。
北宫绝世看着他这个反应,顿时眸中不禁冒火,“你喜欢他?”
“啊,没有,没有。”奇怪,他好像是生气了?依云慕辰不懂,还是问,“我有事要求他帮忙。”
“我不行么?”北宫绝世忍住怒吼,还是较为平静地开口。
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地满含别的一层味道。
可惜,依云慕辰也听不出来。
“那个,他是唐家堡的三公子,在这里熟悉,我要是能请他帮忙找人,那我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了。”依云慕辰笑笑,“而你,你不是很忙么?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北宫绝世听着他的解释,才慢慢降下火气,“他死了,死在我的手中。”
“什么?”依云慕辰一下子上前就揪住他的衣襟,谁让他坐在椅子上,让自己有机会比他要高!
“很奇怪?他好男童,想侵犯你,我恰好路过,所以就仗义了一下。”北宫绝世嘴角轻轻动了动,丝毫不在意依云慕辰此时很凶狠地揪住自己的衣襟,“要是你心中不满,我可以找个男人给你。”
“你,你说什么!”依云慕辰脸都绿了,但又随即变成猪肝红色,但,回味听到他说,那个什么唐公子竟然是喜好男童,把自己当成是男童想要那个!天,自己是身材矮小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好,杀了好!
“算了,杀了就杀了!”依云慕辰看着他,“谢了!”可是他可是杀了能帮自己的人啊!
“你不是很满意,要不要找个男人给你?”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变化的脸,还有刚刚说的话,北宫绝世心中就一阵不舒服。这个臭破孩,自己是不会忘记他是怎么骂自己的!混蛋,狗屁,坏人,呵呵!
“你说什么!”对,刚刚自己就是听到这一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依云慕辰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当看着自己的手正揪着他的衣襟的时候,猛地就放开,然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之后,道,“我看你,是你自己需要男人了!”
啊?北宫绝世顿时青筋暴起,他竟然说自己需要男人!这是什么意思!北宫绝世倏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大脚向前走去,依云慕辰看着,猛的就往后面退去,到最后,看着他那吃人的样子,依云慕辰不再淡定,猛地就要跑到外面去。
北宫绝世大手一捞,将依云慕辰整个人带了过来,大手,狠狠地掐在他的脖子上,此时北宫绝世整个人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将面前这人举起,掐着他的脖子,慢慢收紧。
依云慕辰的脚已经离开了地,蹦跶着,在空中乱踢,“我,放,放开,放开我……我,我不,不敢了……对,对,对不,起……”他艰难地说着。
北宫绝世狂傲一笑,红赤眸子含血,“你不是很想见你哥哥么?我送你去地狱,你在那里慢慢等他,等到我帮你找到你哥哥,我就直接送他到黄泉见你,可好?”
“不,不……放,放开,放开……我……”依云慕辰整个人就要翻白眼,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个男人,好可怕,好恐怖……自己就要死了是么?竟然是死在他的手中,如果自己真的是嫁给他,那自己岂不是被亲夫所杀?
依云慕辰此时蹦跶的脚都慢慢停下来,而眼角的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滴答,如此炽炎热,满含他最后的温度,烫在北宫绝世的手上,顿时,北宫绝世浑身一颤,手在那刹那间放开,依云慕辰摔了下来,然后躺在地上,晕死不醒。
北宫绝世惊愕,自己刚刚是干什么了?看着自己这双手,自己竟然想要掐死他!
北宫绝世往后一退,坐在地上,但,面前看着依云慕辰一动不动,心中害怕之极,好害怕,他就这样离开自己……
北宫绝世顿时就爬上去,然后将他搬过身子来,手,探上他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但,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勒痕的时候,北宫绝世顿时手中缩了回来,“对,对不起!”
摸着他的脖子,见还有一点点脉搏的跳动,北宫绝世顿时运气,将真气集中在手中,就打入他。
好冷,好难过。自己想过千千万万种死法,为什么,就是没有想过会被自己曾经定亲的男人掐死的呢?竟然还是这么凶狠,一点都不听自己的解释。坏透了他!
泪,猛地就流下来。好想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北宫绝世收回真气,将他抱起来,然后就放回到床榻上,当盖上被子的时候,却是看到那眼角两边的清泪。
心被触痛了一样,竟然有了一丝的痛意。
北宫绝世伸手,将那两行泪水擦掉,“真是个小孩子。”
而她此时正在那混沌当中,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一声宠溺般的声音,“真是个小孩子。”然后,他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他是谁?
“你是谁?”依云慕辰顿时就喊道。
“北宫绝世。”
他的心一颤。
她的心一暖。
——
日子过得很平凡,纪无殇接连几日,都一直在院里,闲来无事,就做做女红,或是抄写一些佛经,或是看着医书来研究。但,一旦没事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南世子会这样说?他是坏人才对,自己从心里就恨他就知道他有多坏了。可是,自己一点都不想着要去报复他什么。
纪无殇心中有所郁结,只好是看庭前花开花落。
月色朦脓,深秋已到,纪无殇这晚不知怎么的,就感觉有点累,便早早入睡。
此时,在一处底下宫殿中,暗黑的房子内,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那石床榻上,不断练功,连那唇变成黑色都去顾及,旁边,是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有七八条虫子在不断的爬着,不断寻找着一定的突破口,但,却未能找到。
依云上城紧紧闭着眼睛,手中聚集的亮光不是蓝色,而是变成了紫红色,甚至,带着一丝的黑色。练到最后,依云上城只感觉一股血腥从心口处涌了出来,顿时,整个人忍不住往那盒子喷出一大口的黑血来!
那些虫子闻着血腥,正相去吃。
眸子打开,紫眸却是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依云上城看着这些蛊虫将自己吐出的黑血统统吃掉,嘴角动了动,“还有一些时日,就可以大功告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的声音。
依云上城立即就将那盒子盖上,然后藏好,擦了擦嘴边的血,还有那石床榻上血滴。
“进来。”依云上城睁开明眸,此时双眸变得紫色,明亮,清澈。
穿着亚麻色衣服的婢女进来,然后将一些饭菜端上,摆放好,然后才下去。
依云上城并不急着去吃,自己还不是很饿。
他见婢女走了之后,便从柜子里拿出了水晶球来,手中聚集一股能量,打在那水晶球中,果然,那水晶球内,看到的是纪无殇正躺在闺房内的床榻上,沉沉睡去。
他嘴角笑了笑,“你有没有梦到我呢?”
“你的梦不再充满血腥,不再有噩梦出现,有的只是爱,是我对你的爱,你对我的爱。”他喃喃说道。
“恨南旭琮,拿出你的勇气去恨他,拿出你内心的潜能,恨他,所有的噩梦,都是他给你带来的,所有的怨恨,都是他给你的报复。”
“南旭琮他不爱你,他只是利用你,利用你,他一直在骗你!骗你得到你的地位,得到你的身体,得到你带给他的荣耀!从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利欲熏心,他心中,只有他的权利,他对你,只有虚情假意。”
依云上城的嘴里不停的低声说出一些话来,仿佛是咒语,无论隔得多远,都好像是凑在纪无殇的耳边说话。
纪无殇睡得好好地,梦中,好像是和依云上城,那个温润的男子,那个曾经对自己笑,执意要将最好的象征权利的大耳环送给自己的男人,和他一起漫步在那桃花林中,惬意携手。
但,没想到,却是一阵混沌,将自己狠狠地困在那狭小的空间内!自己的心充满了恐惧,可是,竟然有人在说话!他说:
恨南旭琮。
南旭琮他不爱自己!
他一直在利用自己!
纪无殇的双手狠狠地抓在下方的床单上,黛眉紧皱,“啊,我恨你,我恨你!”纪无殇一下子睁开眼睛,整个人猛地就从床榻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珠儿猛地就从外面跑了进来,隔着帘子,猛地喊,“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你怎么了?要不要珠儿进去帮帮你?”
“不用。”纪无殇缓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做了恶梦,你下去吧!”
“是。”珠儿听着是做恶梦,才放下心来。
纪无殇双拳还未曾松开,脑海中却是想着刚刚的话。
眸中闪过一丝的嗜血。自己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将匕首插他的胸膛。害得自己还要嫁给他。真是讽刺。纪无殇嘴角动动,才慢慢放松。
快要冬猎了,要不,在冬猎的时候,结果他。
纪无殇闪过一个念头。
冬猎,是皇帝组织的一次出外大活动,象征的是,丰收好过冬。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参与,随同也可以带上一些家眷。
而冬猎过后,会是冬至节日,那又是大夏周朝另外的一件大事了。
如此而言,自己还有很多机会将他除掉。
但,自己还要对付很多人,这次冬猎,不会太太平!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已经耳有所闻,而经过进宫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他的母亲皇后,绝对不会罢休的。
如若是,皇后肯定会将太子杀掉。纪无殇内心有点期待,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帮一下呢?呵呵,来个万全之策,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如此,就太好了!
依云上城看着水晶球中的纪无殇在冥思,点了点头,然后才将那水晶球上的能量撤掉,将水晶球放回去。
纪无殇想好之后,才重新躺在床榻上,慢慢睡去。
而此时,有一人始终坐在那院子里,他窝在那轮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那天边的一颗红星,发着耀眼的亮光,但,却突然,一闪一闪,结果,猛地暗淡了下去,而旁边的一颗小星,却开始散发青色的光芒。
南旭琮的手中此时放着一根长笛,看着天上的星星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长笛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吹起来。
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闻者伤悲,听者落泪。
这曲子,是改编自曾经在那花船中所做的曲子《十里红妆》,如今,却浑然不见了味道,变得伤感了。
龚术此时端着一碗的燕窝进来,“爷,你没事吧?”他很少吹长笛,可是,怎么如今却变得心中是伤感之极?连自己都感觉到他的悲伤。他不应该高兴吗?就要迎娶纪大小姐了,也是完成了爷自己的心愿,这难道会有什么猫腻?
“我没事。”南旭琮将长笛放在自己的怀中,“如果,我死了,你不必让人为我报仇。”
“爷,你说什么?”龚术大惊,上前紧张问,“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夜观星相,呵,”南旭琮苦笑一声,“我命数也许就如此了。或者,连她都娶不上,就,就走了。”他似乎是难以说出口一般,但,还是讲了。
龚术惊骇,“爷,肯定有方法补救的!爷,是谁要杀你?是不是那些人?爷,你看要不要先让我们的人动手?”
南旭琮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除了她,谁都不会将我杀死。”
“除了他?是谁?爷,你倒是说些法子来,让属下立即去部署。”
“不,不用了。”南旭琮突然笑了笑,“能死在她的手上,其实也不错。”
“爷,属下不明白。”龚术看着他,只感觉他怎么像是要去赴死?不,他是自己一生的爷,是很多人一生的爷,他的存在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下去吧!”南旭琮挥手,不让他在说话,“将燕窝也端下去,我不需要。”
“爷。”龚术浓眉微皱向前一步。
“下去。”南旭琮淡淡说道。
龚术只好是摇头,然后走了下去。
爷今晚好奇怪,本来深夜都不安寝已经很奇怪了,刚刚说的那些话,更加奇怪。
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龚术回头,但只看到南旭琮呆愣地仰望着天空。
“无殇,这局,如何破?教教我可好?是谁,将你的心控制了?”南旭琮看着那天空,天空中,却是显现纪无殇的笑脸来。
好久没有看过她笑了。
接连几天,纪无殇一直都在自己的馨园当中,一心想着怎么样去杀死那个男人,想着怎么样去除掉一个个该死的人。
想了很多方法,终于……
冬猎的日子来了。
冷风吹动,整座皇城却变得比以往还要热闹,将这寒冷的天气都染上暖的喜色。
纪定北一大早就起来,然后就让人吩咐下去,如若是跟着自己一起冬猎的,就一起随同,若是改变主意不一起,则留在这府上,好好的享受这大好时光。
纪无殇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