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曹孝达,怎地就是和他过不去!
任忠也好,淳于量也罢,都已经是军中颇有名望的老将,但是这名望终究没有办法当养家糊口的饭来吃,所以他们都想要趁着自己还没有解甲归田,抓紧赚取一些战功,这样才能增加俸禄、福泽子孙。
相比于任忠,淳于量已经走在了前面,长子继承其爵位和食邑不说,其余的几个儿子也都有妥善安排,有的进了太学,之后少不了是一方太守,而更多的则散布在军中,其中最出色的还是第六子淳于岑,据说这个老家伙已经将自己这个儿子派到沔水北岸去了。
相比于带领两三千兵马进攻樊城,任忠更相信这是淳于量在通过这个方式和李荩忱联系。
在徐陵果断的将徐德言送入李荩忱麾下之后这么久,淳于量终于也坐不住了,让自己最有实力的儿子前去接触李荩忱,已经足够表现出来这个老将军的诚意。
想到这里,任忠只能暗暗咬牙,只可惜自家儿子现在还在淮南军中,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调动,任忠也没有胆量直接让他回来,毕竟任家也就只有这一个子嗣,一旦离开了南陈军队,那就只能投奔李荩忱,这对于任家来说不啻于将整个家族的未来都赌上了。
任忠自问自己现在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已经玩不起如此心跳了。淳于量的儿子多,他任忠可舍不得。
看着任忠阴晴不定的神情,淳于量只是一笑,并没有说话。而萧摩诃也同样将自己麾下这两个老将军的神情尽收眼底,不过他并不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任忠为什么进攻受困,实际上萧摩诃和淳于量心里都清楚,作为曾经李荩忱手下败将的曹孝达,自然而然的会将更多的兵力安排布置在李荩忱有可能前来的西北侧,而任忠实际上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当然如果真的一语道破的话未免有点儿伤面子,这个道理任忠自己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明白,只不过这个老将军也多少有几分傲气,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继续进攻,岘山虽然不大,但是山体陡峭,这里已经是襄阳城南的最后一道屏障,曹孝达不会轻易放弃的,”萧摩诃沉声说道,“五天之内,某要看到大陈的旗帜插在岘山山顶上!”
“诺!”淳于量当即郑重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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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尉迟宽快步走上襄阳城头,冲着曹孝达一拱手,“探马来报,淳于量所部已经在岘山外下寨,而敌人水师在岘山下游拦江扎寨,萧摩诃的大营也已经过了虎头山。”
曹孝达本来就是尉迟迥的老部将,这个时候又是襄阳城防实际上的总指挥,所以尉迟宽用“叔父”来尊称也没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