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又拱手道“陛下,朝鲜的情况实在是很糟糕,建奴南下的时候虚张声势,借用当年倭寇之威使得朝鲜三道崩溃,平壤被火烧成白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他们七年前就遭遇了大变故,地方小,百姓贫弱,现在又遭到这样的损失,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局面又变得动荡不安,若不是我军在朝鲜弹压地方,估计朝鲜王这个王位也坐得不是那么安稳。”
萧如薰点了点头。
“你说的朕都知道,所以朕才送了十万两银子过去,大军暂且不要离开朝鲜,要等朝鲜完全平定之后再行离开,可酌情帮着朝鲜整顿军队,西南用兵在即,朕需要一个稳定的朝鲜和稳定的辽东。”
辽东诸将纷纷眼睛一亮。
麻冲直接询问道“陛下,西南用兵在即是?”
“播州土司杨应龙大逆不道,屡次抗衡朝廷旨意,还敢陈兵与朝廷对峙,更有传闻说杨氏内宅之中用雕龙画凤之屏风,还擅用阉人为己服务。”
“用阉人?”
诸将纷纷感到震惊——这不是一般的叛乱,这是要造大秦的反啊!
麻冲立刻怒斥道“大逆不道的奸贼!竟敢擅用阉人!这是要造反!陛下,臣请兵三万,为陛下荡平播州!”
其余诸将也纷纷出言请战,你两万我一万,你一万我五千的就争了起来。
“好了!”
萧如薰喊了一声,皱着眉头道“这里是皇宫,是御前,不是军营,岂容你们在这里喧哗?”
诸将连忙跪下谢罪。
“军国大事,岂容你们意气之争?刘光远,朕要是真给你五千兵马,你是去送死还是赶着投胎啊?五千人进攻十万人,你嫌自己命长,朕还心疼朕的士兵!”
萧如薰又斥责了刚才叫的最欢的刘光远,这家伙居然说要用五千兵马荡平播州,取下杨应龙项上狗头。
刘光远赶快跪在地上向皇帝谢罪。
明军平定播州之乱可是用了二十万人的兵力,播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杨氏本身寓兵于农,农时耕种闲时练兵,土兵规模可达十万,若是全面总动员,十五万也未尝不可。
虽然他们只占据区区一州之地,但是收入远超明代亲王六倍,又无多少赋税的负担,收入极高,储藏极为丰富。
成化年间,右副都御史何乔新在《勘处播州事情疏》中曾经列举了播州第二十四世土司杨辉名下的田产,有田庄一百四十五处、茶园二十六处、出产黄白蜡的蜡崖二十八处、猎场十一处、渔潭十三处。
此外杨辉还在播州设有“机院”织布造锦,有杉山漆山出产木材和大漆,有管马院饲养马匹,有经营畜牧业的猪场和山羊屯,杨氏的杉山每年出产花杉板一万余副,一半用来送给官员,一半远贩苏州杭州。
杨氏茶园每年出产茶叶数万担,猎场捕获野猪、鹿、獐、麂、马熊万余只,此外杨氏还在播州地区开挖银铅矿,每年出产白银一万余两、黑铅万余担,并设有铁冶二十四处,开采铁矿,冶炼生熟铁。
他们可以组建骑兵队,可以制造铁质兵器,甚至拥有制造简单火器的实力。
无论是技术,还是经济,还是军事实力,他们都有向明政府叫板的实力,现在,自然也有向大秦叫板的力量,虽然,大秦的军事力量非前明可比。
不说威胁到全国,半壁江山都处在他们的威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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