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没有什么性质,强撑笑脸走个过场,婚礼就很惨淡的结束了。
不过朱常洛也不在乎就是了,他只想赶快去和自己迎娶的那位美娇娘过日子,把憋了良久的欲望释放一下。
沈一贯对此没什么兴趣,年纪大了,也不太有那方面的欲望,而且更关键的是根本没有心思,那封来自曲阜孔家的信件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毁掉了。
前不久还上贺表恭贺泰昌皇帝即位的孔尚贤现在以衍圣公的名义告诫沈一贯不要继续犯错了,要赶快悬崖勒马认清自己的错误,主动投诚,交出京城,不准伤害皇帝,这样的话萧如薰可以考虑不伤害他的家人,如果他一意孤行,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沈一贯对此报以冷笑。
诛九族?
我会怕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会怕你的诛九族?
你当真敢诛我的九族不成?
但是这样一看,萧如薰已经拿下了曲阜,孔家再次把家族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现在,萧如薰占尽了主动,不仅在军事上,连正统道义上都占尽了主动,现在反而是他沈一贯站在全面劣势的一方了。
这很奇怪,让沈一贯想不通,不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
败仗只打了一次,只有李化龙失败了,沈一贯又没有失败,怎么现在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沈一贯抱着脑袋在自己的值房内苦思冥想。
他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皇宫的晚上是安静的,这份安静可以让沈一贯细细的思考,值房内的人都不敢吵闹,生怕影响到了沈一贯的思考。
京师东面,天津,有渡海而来的萧氏兵马占领,南面,是已经抵达曲阜的萧如薰,西面是残破不堪的山西大同和关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从什么地方得到帮助。
这样一算的话……
自己好像真的要输了,要输到一无所有了。
半年啊,这才半年啊!
怎么就输了呢?
怎么就输得那么干脆那么全面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沈一贯想不明白。
但是,事到如今,似乎就算是明白过来也来不及了。
这封书信,比起劝诫信来说,更像是劝降信,萧如薰在军事上和政治上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孔家的倒戈对沈一贯来说是致命的一击,这就代表着士林似乎都要放弃自己了。
萧如薰已经和江南的那些家伙达成共识了吗?
他开出了什么样的价码?
那些家伙给了萧如薰什么保证?
沈一贯不知道,统统不知道。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瞪着眼睛看着那份书信,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