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贯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喜和恶心。
“怎么了怎么了,定公啊,你别这样可好?这说破天也就是调个职位,而且陛下也没有明说要萧如薰接替这个职位不是吗?你先别这样啊!”
徐文壁的眼泪直接就涌出来了。
“阁老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京营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啊!哎呀!这要是让萧如薰接替了职位!我们还有活路吗?他是外人!西北出身的外人!不是我们自己人!他要是知道了京营的情况,能不说给陛下听吗?陛下知道了,我们还有活路吗?!哎呀啊啊啊!!”
徐文壁哭嚎了一阵子,又扑到了沈一贯的身上。
“沈阁老啊!你不能不管此事啊!这要真的成了真,咱们谁能逃得了啊!满朝文武一大半都走不开关系啊啊!这萧如薰一个人难道比大半个朝廷的文武百官还要重要吗?”
沈一贯被这无赖一般的手段给弄得烦不胜烦,但又不能斥责他,只能不断地劝解,好容易安抚下了徐文壁的情绪,沈一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叹了口气。
“定公啊,你也不要这样焦急,毕竟事情还真没到那一步,你想啊,就算英公去职,陛下有说要让萧如薰接替总督京营戎政吗?就算萧如薰接替了这个职位,他人还在大同边境,回来起码大半个月不是?”
徐文壁还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那又怎么算啊!他还是要回来接替职位的!还是要知道京营底细的!还是要告诉陛下的!他……”
徐文壁忽然止住了哭嚎,沈一贯还以为徐文壁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心中一紧。
都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难道说这蠢货发现了什么?
徐文壁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沈一贯。
“沈阁老,你说,咱们能不能花钱买通了萧如薰,让萧如薰配合我们?”
沈一贯提着的心放下了。
嗯,圈养起来的猪猡是无论如何也养不成雄狮的。
徐文壁还在自说自话。
“沈阁老你想啊,只要萧如薰答应和我们合作,大不了,大不了我们每家拿点儿钱出来给他,把他喂饱了,让他变成我们自己人,这不就行了?咱们还得了一个有力的臂助,将来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大的好处,您说呢?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徐文壁沾沾自喜的样子,沈一贯真的很为徐达感到悲哀。
“定公啊,咱们暂且不说萧如薰是否是个喜欢钱的人,就算他喜欢钱,那么又该是多少钱才能让他满足甚至成为自己人呢?不知定公有何高见?”
徐文壁想了一下。
“光是钱还不一定好使,要我说啊,我们直接从三大家里面选个模样最俊俏的女儿嫁给他,有了姻亲,有了这层关系,他不就是自己人了?哎呀,我居然还……啊哟,阁老啊,失态了失态了,给吓着了,丢面了,丢面了,还请阁老勿怪!”
徐文壁一脸的轻松愉快,仿佛自己解决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沈一贯忍不住的提醒他。
“萧如薰已经结婚了,有了结发妻。”
徐文壁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
“那无妨,请陛下开恩,赐个平妻名分也就好了,咱们不奢求他休妻什么的,送女人上门他难道还不要?我就不信一个战场上的滚刀肉不喜欢女人,有女人有钱有咱们的关系,他还不上钩?”
一谈起这些老本行,徐文壁的样子就完全不一样了,仿佛刚才那个如丧考妣一般的渣渣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让沈一贯觉得自己的确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