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
“我敢!!”
……………………
这般的嘶吼声从零星几个,渐渐成了规模,成了气候。
“既然敢,那就杀!一路杀出去!杀出紫荆关!杀出平型关!杀出大同!杀到草原上!抢他们的女人!抢他们的牛羊!烧他们的房屋!烧他们的草原!不把他们杀到彻底崩溃!不封狼居胥!不勒石燕然!绝不回来!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里再也没有溃兵逃兵,只有瞪着充血的眼睛吼着杀戮口号的战兵。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他拔出腰中战剑举起指向天。
“杀!!!”
“杀!!!!!”
回应他的是更加疯狂的声音,无论他们是为女人疯狂,还是为牛羊疯狂,还是为房屋疯狂,还是为功业疯狂,这都不重要。
打仗又不是现代体育比赛,假惺惺的喊一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打仗就是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的杀戮和掠夺。
杀的越狠,掠夺的越多,对敌人的削弱越大,这仗就打得越成功,从古至今,这都是一样的。
那些北虏,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他们必须要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
萧如薰在南方待久了,身体里积蓄了许许多多的燥热之气和狂暴之气,这一次,他打算全部发泄出来!
而且,未尝不能去挑战一下封狼居胥!未尝不能去挑战一下勒石燕然!
汉民族的最高功勋!
为何不去挑战?不去超越?
望着身边这些突然狂躁起来的汉人,努尔哈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他听的懂汉话,他知道萧如薰方才在说什么,所以他才惊讶,才感觉到凉意,因为他头一次察觉到除了李如松以外,还有那么多汉人的心底里藏着野兽。
刚刚度过拒马河踏上紫荆关南岸土地多李成梁还没站稳脚跟,就听得从关城方向传来了狂躁的“杀”。
李成梁面色一变,转头看了看李如松,李如松的面色也变了,看了看李成梁,父子两个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们亲眼看到几个时辰以前还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溃兵们全都站在地上疯狂的舞动自己的双手和兵器,疯狂大声喊着“杀”的时候,似乎搞明白了一些事情。
李成梁抬起自己的头,越过一段距离,看到了站在城墙头上,举起战剑指向苍天的那个陌生的身影。
就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