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多的钱,那需要多少?”亚历山大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不过显然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概,大概……”教士结结巴巴的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同伴,在他们充满精神支持的眼神鼓励下,他终于小心的说“大概需要500万,我是说至少500万等价的弗洛林才能持平。”
“你说什么?!”
亚历山大六世猛然从椅子里站起来,因为眼前发黑他身子摇晃了下,在教士搀扶下才站稳。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亚历山大难以置信的大声问着,回答他的是教士们面面相觑和惶恐不安的神情。
“你们谁能告诉,这是怎么回事?!”
教皇的质问声音响彻房间。
“现在,教皇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距罗马城大约8法里之外的一片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古老建筑的废墟上,箬莎站在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片虽然已经年代久远,但是从那些废弃的石头门廊和硕大的典型罗马式大理石圆柱的基座上,可以看出的当初这片恢弘之作气势的建筑废墟。
风吹过她的身体,把她斜披在一边肩头的上披风吹得高高扬起,一件华丽的贴甲长裙和一件做工精细的漂亮胸甲衬托在一起,让她看上去妩媚中又有着其他女人绝对没有的勇敢和挺拔。
她的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但是熟悉她的人却绝没有把她和那些普通的贵族女人们相提并论的想法,特别是那些追随她的掷弹兵,在他们的心目中,箬莎是他们的女王,但更是他们的指挥官。
“不过我想教皇其实还是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现的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箬莎说着露出了个骄傲的神色,似乎在这一刻是在向人炫耀般的对身边一直陪着她的女侍官说“这叫杠杆效应,就如同用一根木棍却能撬起这些巨大的罗马柱一样,我们做的只是用一笔有限的钱就能撬动整个梵蒂冈财库里的财富。”
说完,她笑了笑,用骄傲的口气说:“这个办法是我哥哥告诉我的,是亚历山大说的。”
女侍官始终扮演着一个忠实听众的角色,关键是她永远是只带着耳朵而没有嘴巴,因为她知道女王会告诉她这些不是希望听到她的赞美,只是想向别人炫耀她那心目中那个谁也比不上的哥哥而已。
所以她不止要当个好听众,更要牢记听完就忘的重要信条。
“罗马,”箬莎向前一步,这让女侍官有点担心的看着距她身前不远处的石台边缘“现在已经就在我的手指前了,只要这么向前一抓。”
箬莎在空中做了个虚抓的动作,然后她坐下来,把双腿放在石台外面,让裙摆被风吹得隐约显出包裹着的双腿那修长的曼妙形状。
“亚历山大六世会怎么做呢?”
箬莎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就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直到一个随从拿着封信走过来。
箬莎拆开那封信,看着上面的内容,她的神色忽然显出了一丝古怪,她想了想之后很小心把信收好。
在又望着下面那片据说是古罗马帝国时代的哈德良皇帝别墅的废墟之后很久,她忽然“噗嗤”的发出一声轻笑。
“亚历山大大概和他所有女人的兄弟都是命中注定的仇敌,”箬莎对女侍官说“因为那些女人怎么爱他,她们的兄弟就怎么恨他,不过好在我是个例外,因为我的兄弟就是他自己。”
女侍官面无表情的向女王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如果亚历山大在这里,一定能猜出她的想法,那分明就是“随便您怎么说吧,只要您高兴就好”的样子。
罗马如今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有钱的人在为少损失一些而到处奔波,而没钱的人在为自己可能会失去一份工作而忐忑。
拉迪亚金币的突然崩溃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而当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传来后,一时间罗马陷入了贵族们沉默,商人们落泪的惨景之中。
关于勒阿弗尔更详尽的消息已经传来了。
当听说英国人的船只袭击了法国沿海后,一些当初原本还因为看在丰厚的回报而愿意在凯撒身上投本的商人,这时候已经从凯撒的死带来的悲观中彻底的绝望了。
与此同时,一个更让人疯狂的消息也被证明了。
自由贸易区联盟已经共同宣布取消与法兰西与罗马的一切生意往来!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的击中了所有人,而就在大多数人还因为这个突然的意外不知所措时,依旧是一些少数的聪明人却立刻从其中看到了无限的机会。
走私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盛行了起来,凡是不能通过与自贸联盟交易的商品都成了那些黑市商人眼中的黄金和财富,哪怕是亚历山大六世立刻命令颁布了严厉的法令,可这些法令在那些黑市商人眼中不但不是约束,反而成了帮助他们发家致富的最佳帮手。
只要弗洛林不要拉迪亚,或是用高于几倍的拉迪亚才能拿到那些货物,可即便是这样,黑市商人们依旧如被灯光吸引的飞蛾般纷纷涌向那些之前做金币兑换生意,随后似乎又做起了黑市买卖的商人那里。
这一次依旧是富各尔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时间在罗马城里风光无二。
就是在这样一种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的诡异气氛中,6月初,康斯坦丁·德拉·罗维雷从前线匆匆赶到了罗马。
他是来担任新一任教皇军指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