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的身体很健康,这就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这原本是好事,只是这么一来在生产的时候她就难免要受些罪了,更何况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在看到一个孩子降生之后,紧接着居然又冒出一个,当时真是让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亚历山大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因为太过高兴他甚至完全没有注意那两个女人的样子,直到通往走廊的房门被轻轻敲响,然后谢尔小心的走了进来。
“老爷,牧首大人和外面很多人都想要见您。”谢尔先说了句,然后才揉着双手有些紧张和兴奋的说“大人,请允许我向您表示祝贺,还有我以所有瓦拉几亚和克罗地亚以及波斯尼亚猎卫兵的名义,请求您允许我们向王子和公主殿下的效忠。”
看着谢尔有些忐忑的模样,亚历山大稍微想想,然后欣然点头。
按照协约,被招募的巴尔干猎卫兵将会在亚历山大的军队里服役十年,然后他们可以选择继续为他服务还是解除契约返回故乡。
按照亚历山大的猜想,会有一批如谢尔这样的巴尔干人留下来继续为他服务,不过大多数人会选择返乡。
而在这之前,每年瓦拉几亚都会以输出兵源的方式与亚历山大履行契约,而当第一个十年到期时,其实他的军队已经在之前的几年当中随着不停的补充新兵完成了新老交替,这就可以有效的防止随着老兵退役而导致军队的素质有所下降。
在这个时代,保持一支训练精良的军队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这还不是关键,对亚历山大来说,招募巴尔干农夫固然是因为看中他们价廉物美,可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让他做出这个选择。
每一年退役的巴尔干人都将会因为他们在亚历山大军队中学到的经验而得到重用,而在这漫长的十年当中,亚历山大有足够的时间通过种种训练和教育,把这些巴尔干人培养成受到他的思想和观念影响的听话的士兵。
然后这些人会回到他们的故乡,他们有些人也许会继续当农民,有些却会进入瓦拉几亚,克罗地亚,甚至是塞尔维亚和匈牙利的军队。
亚历山大相信,这些人当中的很多人将会成为他在巴尔干和东欧诸国的代理人,他们将会成为他在这些国家的代理人。
就如同现在谢尔一样,这些向他的孩子们宣誓效忠的猎卫兵,即便他们在服役期满返回巴尔干,也将是他的孩子们最忠实的拥护者。
想到这些,亚历山大就不由笑得有些得意,然后他才想起来,那些瓦拉几亚贵族们还在等着他的消息。
“去请牧首和宫廷长老们来。”亚历山大吩咐着。
做为与匈牙利有着很深渊源的巴尔干国家,瓦拉几亚多少保留着早年匈人征服之前时代的习俗,其中有着典型部落国家痕迹的长老制就是一个证明,而这种制度在很长时间内又因为受到了东罗马元老院的影响而逐渐变化,直到最终演变成了一种似是而非的古怪制度。
这些长老们大多是早年的王室旁系分支的后裔,虽然这些人已经失去了争夺瓦拉几亚王位的机会,但是却成为了拥有很大话语权的宫廷元老。
而其中有一项权利就是除了布加勒斯特大教堂的教士长,也就是如今的布加勒斯特牧首之外,这些人对新生儿拥有着是否承认他或是她为合法的王室成员的权利。
谢尔出去没一会,一群人在他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这时候两个已经吃好喝足的孩子开始发困,在奶妈温暖舒适的怀抱中,两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如同两个粉红色的肉虫子般卧在那里,任由一群头发灰白,或是满脸橘皮的了老头好奇而又激动的欣赏着。
瓦拉几亚自从穿刺公弗拉德三世之后就一直宝座空悬,虽然他的儿子采佩斯曾经一度距离大公宝座是那么近,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能如愿以偿。
这对瓦拉几亚人来说是见很糟糕的事,毕竟宝座空悬太久的结果就是不但会引起国内的动荡,更有可能会引起他国君主的觊觎。
而之前波西米亚和匈牙利国王拉迪斯拉斯二世对瓦拉几亚大公宝座的明显垂涎几乎已经是人人尽知。
所以当索菲娅继承了瓦拉几亚大公爵位后,瓦拉几亚贵族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她尽快产下公国继承人以安人心,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明知道亚历山大那段时间整天在索菲娅的房间里干什么,可却没有人表示反对的原因。
对亚历山大,瓦拉几亚人或许是有戒心的,可对于他能让女大公早早怀孕这件事,他们却是乐见其成。
长老们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低声议论着,亚历山大倒是注意到这些人当中有的神情似乎并不如何热情,甚至多少有些冷淡,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
他也并不担心这些人中有人会忽然站出来否定他的孩子们的身份,因为他知道他们不敢!
博德佩德,以女大公顾问的身份隐隐的影响着瓦拉几亚的宫廷,而乔治利鲁欧则被索菲娅直接任命为了布加勒斯特城防官。
不论是宫廷还是军队,如今的布加勒斯特都掌握在索菲娅的希腊人手中。
议论很快就结束了,所有人都看向长老中身份最高那几个人,而这几个人的目光则望向布加勒斯特牧首。
在众人注视下,牧首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他低头仔细看了看这对熟睡的孪生兄妹,然后把手里的大十字架的杖尾倾斜,分别在两个婴儿头顶上空不远的地方虚虚的轻点。
牧首的声调有些无力,可他却拒绝了旁边一个牧师搀扶,而是一直不停的低声咏诵着信经中的经义:“我确认赦罪的圣洗,只有一个,我承认生命来与上帝的创造与恩赐,就如我现在看到的这个,我期待死者的复活,及来世的生命,也将把这义传授下去。”
牧首认真的背诵着这段经文,当他停下来用手轻轻虚划十字时,房间里所有人都低声回应着这祈祷。
亚历山大同样在祈祷,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向冥冥中的什么祈求让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不过他知道既然作为他的儿女,那么他们的一生就注定不会平凡。
一位长老走了过来,按照习俗他从旁边仆人手里接过了鞭子和一根木棍,在向亚历山大低声询问后,长老把这两件东西交叉着先后轻轻虚按在孪生兄妹的身上,同时嘴里用某种已经很少有人能听懂的方言低声念叨着什么。
“鞭子让你如牧羊般仁慈的统治这个国家的人民,木棍让你立下这片土地上的界碑证明自己的权利。”
牧首低声为亚历山大翻译着长老的话,当这古老的仪式终于结束时,牧首似乎看到亚历山大脸上露出的一丝满意的笑容。
“按照教规,需要在一个月后的今天为新生儿施洗,”有些疲倦的牧首把沉重的十字架交给旁边的人,随后对亚历山大说“我会亲自为他们施洗,这也将是一场自布加勒斯特之战胜利后最大的盛况。”
亚历山大笑呵呵的点头,这个时候的他觉得眼前这个有气无力的老头真是有些可爱。
“那么殿下,”牧首想了想问到“您和索菲娅殿下是不是已经商量好,准备给您的孩子们取什么名字呢?”
听到牧首的询问,亚历山大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这对儿女,然后他的嘴角微弯划过一丝笑意。
“已经想好了,”亚历山大微笑着说“男孩叫奥古斯特·亚历山德鲁,女孩叫凯瑟琳·亚莉珊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