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亚人,猎卫兵,还有能够跟上来的少数的阿格里骑兵,几乎在瞬间就紧跟上来的骑兵开始在阿皮奥山上狂奔,而亚历山大被那匹发疯似的坐骑带着不住的向前跑着,他冲过了几名来不及阻挡的联军士兵,又从两个试图阻挡却擦身而过的的矛兵面前冲过,最后帕加索斯看到了一匹因为惊慌正调头逃跑的挽马,那匹挽马硕大的身躯刺激了骄傲的坐骑,它开始不顾一切的加快速度,在一群目瞪口呆的联军炮兵的注视下,它直接从一门已经安置在筑垒炮位上的硕大火炮上面一跃而过,,又跳过几个装着石弹的柳条筐,接着直接贯穿整个阿皮奥山的联军火炮阵地,从另一面山坡冲下去,向着那匹被吓坏了的挽马猛追去。
阿皮奥山上的战斗并不长,甚至在很多人都还没有注意时就已经结束。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联军那十几门火炮甚至没有机会转动方向,当波西米亚人蜂蛹着冲上山顶的阵地时,面对几乎没有什么防守的联军,波西米亚人示威似的纷纷举起了马刀。
面对那一把把雪亮的利刃,连长兵器都缺少的联军炮兵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扔下火炮调头逃跑。
保罗·布萨科带着猎卫兵继续向着亚历山大战马奔跑的方向冲去,他这时候唯一想做的就是追上去,然后一刀把那匹该死的马砍翻在地。
布萨科的心情恰好和这个时候的亚历山大一样,或者说他更恨这匹该死的马!
亚历山大已经忘了是他给这匹骄傲得已经到了该死地步的马命名叫帕加索斯的,更忘了他还曾经为这匹马的神骏得意,现在不论他是否愿意,都被这匹叫帕加索斯的马带着,头也不回的追着那匹挽马,向着山下一队正缓缓向前推进的联军步阵后方直撞了过去。
保罗·布萨科举起了枪,到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当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向那匹该死的战马开枪时,他惊讶的发现帕加索斯忽然改变了方向,它从不要命似的向着那队步兵冲过去,到沿着整列步兵后队开始狂奔。
到了这时保罗·布萨科才发现,那匹惹祸的坐骑并非是盲目瞎跑,而是正在追着前面一匹拖着半截断了辕木的挽马跑个不停。
而让保罗·布萨科脸颊抽搐的是,那匹挽马看上去好像是匹母的……
亚历山大不停的试图让帕加索斯停下来,可发疯或者干脆说是发情了的坐骑不顾一切的追赶着前面的那匹挽马,看着前面那匹挽马因为惊慌不住的在一队队的联军士兵队列附近不停的改变方向盲目狂奔,亚历山大终于无奈的放弃了挣扎。
如果自己被俘或是被杀,大概是战争史上最倒霉的一个家伙了。
亚历山大这时候只能紧紧用力夹着马腹,他甚至可以看到已经注意到他的那些联军士兵脸上疑惑的神色,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兆头的吼声:“停住!”
一个骑士远远的向亚历山大威胁似的举起了手里的长矛,他头盔的面罩没有放下,露出了一张看上去同样满是疑惑的脸,当他发出那声警告时,他身边的旗手已经高高举起了他的徽旗。
他的这声呐喊似乎把那匹挽马吓到了,在发出一声嘶鸣后,挽马不由高高翘起了前蹄,在那个骑士举起来的长矛威胁下,挽马胆怯的转身调头,迎着亚历山大冲了过来。
在这一刻,亚历山大的心里是发苦的,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走上大战场会是这个样子,看着迎面冲来的挽马,他已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座下不靠谱的帕加索斯的身上。
挽马错身而过,帕加索斯发出了嘶鸣。
在后面的保罗·布萨科和对面那个陌生的联军骑士,还有更多闻声向他望来的联军士兵的注视中,骄傲的战马以一个令人惊艳的急停刹住了前进的势头,然后就在几乎把亚历山大从背上甩出去的迅速回转中,帕加索斯调转马头,迎着已经和那些从阿皮奥山上溃退下来的联军炮兵混在一起的猎卫兵们,追着那匹挽马再次狂奔起来。
“这可真是匹好马,”看着帕加索斯的背影,试图呵止亚历山大的骑士眼中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不过接着他又不禁一阵狐疑“那个人,他是谁啊?”
迎着冲来的两匹马,保罗·布萨科迅速放下了枪,他迅速抓起马刀用刀背向着已经冲到面前准备再次该向的挽马的胯骨上狠狠一砸,随着发出一声痛苦嘶鸣,原本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挽马瞬间爆发出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冲过了保罗·布萨科,冲过了紧随其后的猎卫兵,又冲过了正混乱的从山坡上奔跑下来的联军炮兵们,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带着后面渴望爱情,不屈不挠的一路追赶的帕加索斯,向着阿皮奥山的山坡上冲去!
到了这时,之前那个阻止亚历山大的联军骑士看着远处从山上跑下来的联军炮兵,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他开始大声命令手下停止前进准备调转方向时,从罗卡迪帕斯山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呐喊,那个骑士不由骇然转身,在漫天烟雾中,他看到一面旗帜正冲破烟尘,向着联军阵地逼来。
德·夏尔仑带领的骑士们,开始发起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