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牢狱之行(1 / 2)

上下翻飞的鱼叉和抡得虎虎生风的锄头之间的战斗没有维持几个回合,就被闻讯而来的巡逻士兵镇压了下去。

让乌利乌和马希莫意外的是,虽然被人很不客气的用剑柄砸了几下,可亚历山大却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直到他们所有人被押回了监狱。

由于刚刚恢复王室的占领,那不勒斯显然依旧处于某种混乱之中,这从关押他们的地方几乎是人满为患可以看出来。

这是处距新堡不远的稍小些的堡垒,一圈高大的围墙足以让想要逃跑的人绝望,当沉重的铁门“咣当”的合拢后,亚历山大才开始大量起这里来。

这是个如同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建筑,高耸的围墙形成个巨大的圆环,所有房间都建在围墙下面,随着阶梯形分为上下三层,他们就站在中间一个很大空地一个干枯的井台旁。

“您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身份,”马希莫略微抱怨着,他打量着四周小声说“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差不多那不勒斯的人渣都被关到这里来了。”

看着四周正盯着他们的那些人,亚历山大不由略微点点头,他承认事情多少有些超出他的想象,特别是看到刚才和他们斗殴的那几个人已经向他们逼过来,亚历山大多少有点后悔之前的打算了,他实在没想到那不勒斯人就这么把他们关在了一起。

“小心点,别手软。“心里后悔,手上却没闲着,亚历山大看看四周,立刻从地上拾起块石头在手上颠了颠,就在对面几个人看到他这动作也不由自主低头从地上找家伙时,亚历山大已经先发制人猛冲过去,攥着石头朝最近的一个人脸上砸了过去!

第一声短暂惨叫响起时,四周原本就看好戏似的犯人们立刻爆发出一片喊叫,他们嘴里发着“吼吼”的喊声,立刻围成了个大圈子,把双方打架的几个人围在中间,他们叫喊着,比划着,威胁试图后退的人,或者干脆把胆小的抓住扔回到圈子里,譬如马希莫,就被人从一开始就推来推去,甚至当他再一次转身要钻进人堆时,还被人抓住衣领摇晃威胁着:“滚回去你这个渣滓,我可是赌你们能赢的,要是敢输了就扒了你的皮挂在门上当帘子。”

与马希莫总是要逃跑不同,亚历山大和乌利乌从一开始就投入了最大力气!

之前在海上的生死战斗虽然短暂,但已经让他们和大多数平时不会和人以命相搏的人不同,至少当亚历山大说出别手软时,乌利乌立刻明白过来,而且紧随主人身后,一动手就毫不犹豫向地方致命的地方打了过去。

那些捉奸的人虽然看上去不那么好惹,可都只是些农民,也许当他们人多势众而对手又软弱可欺时会很厉害,但是当对方下手狠辣,而且上来就用石头先把自己这边最壮实的一个打翻之后,这些人就吓得不轻,虽然对方只有两个人,可看着他们一个挥着染血的石头,另一个则裂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逼上来时,这些人反而开始后退了。

但亚历山大却没有就此停步,他知道这些人只是被自己这边的狠辣一时镇住,如果不能趁机降服住他们,一旦缓过劲来就该是自己几个人倒霉了。

于是圈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两个人追着比他们还多的几个人打,而被打的几个人又追着前面到处乱躲的一个人绕着井台跑起了圈子。

终于在马希莫的一声大叫中,最后一个那不勒斯农民也被从后面追上来的乌利乌狠狠一拳打在眼窝上躺在了地上,到这时修士才终于停下来,他转身看看身后围着井台躺了一地的几个人,赶紧整理了整理身上刚换上不久的新修道袍,在四周犯人诧异的眼神中走到最早被亚历山大用石头打昏,这时候才摇摇晃晃爬起来的那个人面前蹲下来,很诚挚的说:”我的兄弟,你要知道你当时看到的你和你想的完全是两回事,我只是在给你妻子进行一次最坦诚相见的鞭挞布道而已。“

“可你们当时都慌着身纸。”委屈的丈夫口鼻流血,因为被砸掉了两颗门牙和打烂的嘴唇,说话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才叫坦诚相见啊。”马希莫很委屈。

“你在和她关那种系情。”丈夫依旧怒火中烧。

“我在惩罚她,只不过用的是另一根鞭子。”马希莫更委屈了。

“气死偶勒!”倒霉的丈夫一头栽倒,又昏了过去。

马希莫万分委屈的站起来,虽然他看到四周人们的眼神大有把他吞了的意思,他还是扬起脖子昂首阔步的从几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迈过去,来到了亚历山大身边:“大人,我要说如果一定要形容你的勇敢,那就只有大卫用石头击败他的歌利亚的壮举了,只不过大卫为了以防失败准备了五块石头,而你只用一块就把所有敌人都打败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马希莫,亚历山大掂了掂手里血粼粼的凶器,然后在修道士的心惊胆战中,把石头扔在了地上。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亚历山大疲惫的坐在井口上,看着四周开始慢慢靠拢过来的人群,他这时候连一个手指都不愿意动了,看看坐在旁边擦着眼角流血伤口的乌利乌,亚历山大有气没力的说“干的不错,如果有可能,将来我会让你当我的总管。”

“谢谢老爷,”乌利乌喘息着,然后拖着动动就刺痛的身子勉强站起来看着人群“谁先来。”

人群略微骚动,然后一个小个子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他看看眼前这奇怪的三人组合,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过去看看吧。“亚历山大在乌利乌帮助下站起来,然后三个人穿过盯着他们人群,来到了一个用破布搭起来的凉棚前。

凉棚里坐着个男人,皮肤黑漆漆的,不过并不是个摩尔人,他的头发胡须都很长,显然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时间。

“西西里人?”男人开口问到,他的音调很怪,有着那不勒斯人特有的腔调,却又夹杂着其他地方的某些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