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连串的葡萄弹射出去,海盗船那边立刻有了反应。密密麻麻的弹珠,散落在海盗船的中间,几乎将所有的海盗船都笼罩在其中,而冲在最前面的郑芝虎乘坐的战船也同样遭了秧。
“啊啊啊!”
无数的惨叫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来。
那些正准备登船的海盗们立刻就遭了秧。
由于正准备跳帮,甲板上站满了海盗,当密密麻麻小拇指般大小的弹丸如雨点般扑来后,场面顿时变得惨不忍睹。此时,很多海盗都在甲板上进行自己的准备工作,队伍相对来说比较密集,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格外大。
当弹丸落下以后,原本密集的海盗队伍,好像是被机关枪扫过一轮,只是第一轮炮击就伤亡近半。甲板上顿时多了一打片的尸体和伤员。无数的鲜血从尸体和伤员身上汩汩而出在甲板上来回的流淌。伤员凄厉的惨叫和痛苦的呻吟声更是此起彼伏。
这些小小的弹丸自然是无法对船体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对那些那些海盗来说却是致命的。只要被这些弹丸击中便是非死即伤。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十多艘海盗船上全都是一片的狼籍。原本气势汹汹的海盗们一个个都吓得连发发青。
而作为带头冲锋的郑芝虎所在的那艘大福船也是福建水师炮手们的重点关照对象,所在的甲板上也是一片狼藉,水手们倒了一大片,但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郑芝虎在密集的弹雨中竟然安然无恙,这不得不让人钦佩他的运气了。
不过还没等郑芝虎说什么,他就被身边的几名亲信强行拉近了船舱里。
果然,片刻之后,第二轮的葡萄弹落下。随着一声声短促的惨叫,甲板上的伤员,慢慢的没有了动静,只有极少数人还在痛苦的呼救。随后不久,第三轮的葡萄弹落下,呼救的声音也消失了。至此,甲板上再也没有任何活着的海盗。
被拉近船舱的郑芝虎依旧暴跳如雷,嘴里不停地喝骂:“混蛋,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竟然用葡萄弹。还有,咱们的火炮呢,为什么不用葡萄弹还击?”
旁边的海盗苦涩着说道:“二当家的咱们的火炮方位不对啊,如今咱们是船头对着人家,根本打不着啊!”
“我……”郑芝虎一愣,嘴里咒骂了一句后便不说话了,按理说这种如此明显的低级错误他作为一个纵横海上多年的惯匪是不可能犯的,但老话说的气急攻心指的就是他这种情况,一心只想着靠上去跟对方肉搏的他把最基本的作战常识给忘了。
郑芝虎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走,咱们出去,告诉弟兄们全速前进,一定要靠上去,杀光那些狗官兵!”
“明白!”
亲信们应了一声,护着郑芝虎重新上了甲板,只是等到他们上了甲板后,发现甲板上能站着的人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就连舵手也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郑芝虎上前一把推开了舵手的尸体,亲自开始掌舵朝着对面的明军舰队冲过去,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过上去,将那些明军全部杀死。
大福船在郑芝虎的掌控下,笔直的朝着明军水师冲了过来,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侯爷您看,有艘大福船朝着咱们冲过来了。”镇远号的甲板上,宋烨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我看到了!”
这么短的距离杨峰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他指着那艘福船道:“看到那个掌舵的没有,所有人都瞄准他,开火!”
“是!”
“所有人,开火!”
“砰砰砰……”
在宋烨的指挥下,五十支米尼步枪同时倾吐出了火舌,数十枚米尼弹以每秒九百多米的速度冲出了枪膛,朝着前方冲去。
正咬着牙不住转动方向舵的郑芝虎忽然身体一僵,整个人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他慢慢的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左胸前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拇指粗的献血从胸口喷射而出,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随后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人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