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神兵天降(1 / 2)

独断江山 沉檀凝香 12175 字 12天前

第四十六章:神兵天降

韩伯献脸色很难看,对武攸招了一下手,“武将军,借一步话。”

武攸与他走到了另一处军帐里,韩伯献小声道:“武将军,你不要再下去了。我知道奇袭西胡或许可行,但是我们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你……你天潢贵胄,怎能如此涉险?纵然是你不怕死,韩……韩某害怕你出事!”

这韩伯献不是不同意这项计策,而是因为武攸本人的身份,而不愿意施行此计。

武攸笑了一笑,韩伯献这话都得有些哆嗦了,由此可见他心里当真是非常的忌惮。

“韩将军,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你的顾忌。”武攸道,“但是,我坚持!”

“为什么?!”

“理由,我现在不想细说。总之,我必须这样做!”武攸的表情无比坚定,

“……”韩伯献张大了嘴巴,表情僵硬,愕然不已。

“我立军令状,生死在我,不关韩将军之事。”武攸对韩伯献抱了一拳,“请相信,我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安然归来!”

韩伯献捂住额头,直摇头,苦笑不已,“那我助你一千人马,给你几个能征惯战的老将辅佐。”

“不用。”武攸斩钉截铁的道,“人太多,反而目标太大不容易成功。我就带我手下的那一队骑兵吧。大帅拨给我的人马我不熟悉,他们也未必肯听我指挥很容易起争执,到了前方这很容易坏事。我们这一支人马奇袭出去,若能成功则是一本万利;若无法得手我也会带着我的兄弟们小心撤退,绝对不会蛮干。总之请你相信,我不会拿任何人的生命去开玩笑。当然,大帅不能指望我们一定成功。在战略上,大帅要做好我们失败的准备。如果我们侥幸成功了,则是意外的惊喜。”

韩伯献绷着脸眯着眼睛看着武攸,沉默犹豫了许久,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大概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了。”

“那就多谢韩将军成全了!”武攸笑了一笑,韩伯献是个聪明人,他或许真的明白我就是想要立下奇功,不是一时兴起的闹着玩。

“那有什么需要本帅帮忙的?”

“请大帅给予我一批战马”

“好这些俗物本帅会给你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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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在边军大营的一处角落,武攸把拳头对空中一扬,他身前的军卒们瞬间收敛起情绪,再度集结站成整齐的班列。

“我有一件事情要跟大伙说说。”武攸道,“听着,是事情,不是军令。”

众军士们整齐划一的看着武攸,静候下文。

武攸道:“我自高奋勇,在韩大帅那里争来一个非常危险的军事行动任务。这一次的行动,而且这一次的行动,是我个人的意愿,不是大帅下达的军令。也就是,你们可以不去。我既不会在法令上责怪你们,也不会在情感上责怪你们。重复一次,这是我个人争来的一次,相当危险的任务!”

军士们听完了,很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或是看法。

武攸道,“那个任务非常的危险,肯定是要死人的。你们可以不去。你们都很优秀,都是合格的边军军卒。有愿意随我同去的,我欢迎;有不想去的,我也欣慰。因为你们是属于大夏国家的军卒,不是属于我武攸一个人的。你们更应该恪守本职,听从大帅的调谴。”

“将军!”突然武攸身前的一位军卒大声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五百三十八名军卒,齐声大吼道。

“全体听令!!”武攸大声道。

“是!!”

“永远记住,头顶的苍穹是大夏的天!脚下的厚土是大夏的地!身后的子民是大夏的人誓死撼卫之!”

“誓死撼卫之!!”

韩伯献和两名副将肩并肩的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兄弟们,军人,天生就是要杀敌、天生就是要保家卫国的!”武攸大声道,“这一次的任务很特殊,我不能在这里大声的告诉你们。我只能说我们是要去教训西胡人!”

“是狠狠的教训!”

“要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感觉到恐惧,在沉睡中也要被噩梦惊醒!”

“要让他们从此后悔,与大夏为敌!”

众军士,热血沸腾!

远处的韩伯献禁不住脱口而赞,一个字,“壮!”

武攸高举拳头,大声道:“西胡人,以狼为图腾!”

“现在就让我们去告诉他们,什么是狼!”

“什么是虎狼之师!”

“什么是坚忍、强大、勇敢、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

“从这一刻起,我们就要立志成为西胡人的图腾!”

“让他们只敢仰视、敬畏与膜拜!”

“兄弟们”武攸的声音都吼到嘶哑了,“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我们是图腾!!”

夜幕降临时,武攸一行五百三十八名骑兵,如同疾风一样冲出了灵州的地界,踏出了大夏统治的疆域!

虽是只有五百骑,但威风之凛然有如滔滔奔洪之势,譬如千军万马。

韩伯献站在营寨的哨塔上,看着黑夜之中武攸那一支队伍飞快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他脸色紧绷心里像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几乎喘不过气来。

“将军,何不阻止他?”韩伯献的身边,知道内情的副将小声劝道。

“没人能阻止。”韩伯献道,“难道还真能把他当成我麾下的一位普通小将吗?”

“属下知道。”副将小声道,“可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将军的命运和前程……”

韩伯献扬了一下手示意他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他当然知道副将的这个“节骨眼”是指什么。

起初韩伯献收到这样的有一位贵人要来边军历练,心里很烦恼,也有一点不屑。在他看来,武攸这种出身贵胄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哪会懂军事,无非就是派到军队里来监视边军、并空手套白狼的混些军功,回朝之后好名正言顺的升官。

等到见到了武攸,韩伯献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这个武攸,简直比他韩伯献还要立功心切。而且,他绝对不是来“混军功”的绣花枕头。

“狠角色!”韩伯献情不自禁的吐出这个三个字。

副将在一旁小声道:“将军,眼下我们不得不提前做些打算了。如果他功成,将军若何?如何他失败甚至是阵亡,又?,又该如何是好?”

“最坏的情况也无非是现在这样子。”韩伯献双眉紧拧,道,“或许我韩某这辈子,都活该在边疆喂马。”

“恐怕还会更糟啊……”副将很担忧,“虽然武攸立下了军令状,生死在他不关任何人的事情。可是令归令,情归情。别的不说,若是那武攸受了什么伤那后果……”

韩伯献漠然的笑了一笑,“那又能怎么样呢?军议上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因此我拼命的封他的口、阻止他涉险。可是他接连坚持’。当时我就知道,他的心里绝对有想法,绝对不是来军队里走一走、玩一玩。所以我有了自知这明,我韩某人根本无法、甚至不敢阻止他。如果我用强硬的手段阻止了他一次出兵,表面上看是为了他好、避免他涉险。但实际上,我等于是直接抹煞了他出头的机会。呵呵,那个结果,恐怕不比他受伤甚至是死在边州好多少。所以我宁愿一赌!”

副将恍然大悟,忙道“这么,武攸是铁了心要立些奇功回去?……可是为什么呢?他的身份如此高贵了,还要军功何用?”

“皇族贵戚们的心事,我们这些粗人是揣不透的。朝堂之上的微妙,也非我们能懂。我只知道,武攸不是傻子,他不至于无缘无故的放着花天酒地的好日子不过,要跑到军队里来受苦、现在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韩伯献道,“如果他这次任务失败了甚至死在了大漠,那就是他的命数。韩某人只能跟着倒霉,没有选择。如果他真的立下了奇功……”

“如何?”

韩伯献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或许,韩某这么多年的边塞军旅生涯,真的就要告一段落了。”

“将军是说,如果武攸立下了此次奇功,朝廷就会召你回朝?”

韩伯献点了点头,道,“武攸是又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按军中常例来,如果武攸此次奇袭能够成功,那就是在我的‘指挥’之下立的功,自然会有我这个边军统帅一半的功劳。就算朝廷有意重用与提拔武攸,又岂会违备常情的只赏属下不赏官长?如此一来,韩某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只能和武攸一同回朝受赏,接受“朝廷”的恩惠了。”

副将顿时恍然大悟,惊讶道:“如此来,是有人有意将你与武攸牢牢的绑在一起?”

“你居然才知道?”韩伯献苦笑,“皇家贵族出身的子弟,本来就难伺候。没想到武攸还是一个敢拿性命来豪赌的狠角色。没办法,韩某只能陪他一起豪赌了!”

“这就叫,富贵险中求?”

“求个屁,明明是看天吃饭!”韩伯献斥骂了一声,“我倒宁愿是自己去奇袭西胡了,成败至少在自己的掌握。现在,我的成败生死和韩某家的兴衰荣辱,全系在武攸的身上命运全由别人来一手掌握。这种感觉,真他娘的不妙!”

“报将军!”一名近卫飞快跑来,神色有些仓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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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攸一行人出了城关,望北方疾驰。那里是一片完全荒凉的戈壁,别是人烟,甚至草木都少。临近这一带向来就是“军事禁区”,因此不可能让谁来放牧,就算以往有些草场也都被人工消除了。每年放火猛烧,烧了千百年自然就是一片荒芜。

西胡汗国的把西胡可汗的营地,唤作“金帐”,多吉布贡身为西胡大汗,将金帐设在西胡,在灵州的东北方向。

为了避免遇上西胡人往来于西胡与灵州之间的大军,武攸只能带队迂回,穿越茫茫百里的大戈壁多走一两百里,再转道奇袭西胡。

在这样的环境中行军,缺水少粮昼夜温差极大、条件艰苦是一回事,大漠当中哪里看起来都是一个样,特别容易迷失方向,尤其是夜间。

一行五百人,跟着武攸疾驰前进,速度极快。选的都好马,而且每人骑一匹、牵一匹。中途不停换马,保持马匹的体力。所有人中途换马都不用停,直接翻身一跳就换了过去,如同猿猴在树林间跳跃飞腾。

一路疾驰,越过了荒凉的大漠。也就进入了,西胡的势力范围。

大漠之上地广人稀,人们以部族群居,所有家私都装在马背上,追寻水草而迁徙。

也就是,就算是西胡人自己走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一个部族,或是一队兵马。

武攸叫停队伍稍作休整,大家吃些东西,歇一歇马力。

武攸给麾下的军士下了三条严令。

第一,不许掠取普通百姓的牛羊食物。

第二,绝对不能滥杀妇孺。

第三,绝对不可以擅自行动!

再度出发时,武攸叫所有人脱下了显眼的战袍和铠甲,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西胡服饰。

此前也有镇守在边州的将领带着一万多人马急袭西胡,都失败了。其中固然有准备不充分、消息失真的原因在,但是他目标太大、太明显早让西胡人注意到了有了防备,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此前大夏也统治了西北草原不少年,这里有土生土长的西胡人,也有不少移居来的汉人,其中汉胡通婚的二代也不少。

人口成份,比较复杂。

如果在半道上遇到了人,谁也不清楚他心里是向着大夏还是支持西胡。哪怕他生着一张纯粹的汉人脸孔,或许都有可能是在草原长大的汉人,心里向着西胡贵族、看到了夏军来袭向西胡人报告、甚至阳奉阴违的暗底里捅夏军一刀,这不是没有可能!

此前那位将领收到汉人牧民送来的消息,才决定率领大军突袭西胡,结果当然是失败了那些提供假消息的汉人牧民,很有可能就是精通谋略的西胡人,派来的奸细!

前车之鉴。

武攸是继那位将领之后二次奇袭西胡,这次他的人马只有那位将领的二十之一,难度更是百倍不止。因此,武攸在出发之前把所有能够考虑到的细节,全都做了准备。

一行人换好伪装之后!再度出发,武攸叮嘱大家尽量不要把马槊和军刀这些兵器亮得太过明显打眼。武攸亲自在前探路带路,遇到了小股的牧民不予搭理只管前进,反正最近西胡要用兵,牧民们远远看到这样一队“西胡服饰”的人马奔过,也并不生疑。如果有十人以上的游骑,武攸果断带人绕道。

直线距离七百余里,这绕来绕去走了恐怕还不止一千里。

两天两夜中间只做过短暂的休息,还是为了歇马。现在这一队的军卒们越来越觉得,武攸以前用严苛的方式训练他们,真是太英明了。像这样两天两夜不怎么睡觉骑着马长途奔袭,比起以前的体能训练来,还真的不算什么了。

西胡,近在眼前!

西胡人不住城池,随气候季节追寻水草而居住。就算是他们定都的金帐,也没有像夏都那样高大的城墙,只在外围有一圈行军营栅似的高大围栏,挨着围栏就是连绵的帐篷和牲圈,可以安置数万百姓。当然,这些百姓平常骑着马放牧,拿上刀枪就是骑兵。能够住进金帐的草原住户,必定都是可汗信任的精锐勇士。

可汗居住的金帐也是帐篷,只是比一般普通的帐篷大了数倍不止,在一片平坦的草原上隔得老远就能看到!

但是武攸并没有贸然的去突袭金帐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而是选择了一处小部落的营地。也就是乌赤部落的营地

武攸把时间掐得恰到好处,赶到乌赤部落的营地时,正是黑夜。

四周时不时的有巡逻的骑兵,西胡人养了许多的猎犬,贸然接近肯定会被发现。于是,武攸带人离营地十几里远就停住了。先歇养片刻恢复一点体力,同时也要摸排观察一下营地的虚实。

为了保险起见,武攸让麾下的士卒在此地抓时间休息,自己亲自去营地周围堪查。

只带了一位斥候,用作互相照应!二人弃了马匹在黑夜之中疾速前行,像两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 二人爬到了一个稍高的小土丘上,隔得稍远观察着若大的西胡金帐。

西胡人的营地,颇有几分军旅营盘的样子,无数毡帐连接几里宽广,错落有致的中间留出了可以让骑兵奔驰的甬道。夜间点了很多火盆用以照明,不时有一些军士举着火把往来的巡视。营地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都竖起了高高的塔楼用作瞭望。夜间,这些塔楼上都亮着显眼的灯火,如同飘浮在半空之中。

二人趴在小土丘上,观察了约有半个时辰之久。

“将军!想不到西胡人营地这么大!”这斥候小声的道:“骑着马从里面跑个通透,恐怕都需得花上一阵功夫,这部落看起来不待,但是防卫好像也挺森严。看起来里面也有近千的兵马,我们该要怎么进去、又要怎么样才能一击得手,”

这斥候问的,也正是武攸现在心里在想的。

思考了片刻,武攸的嘴角略微往上一扬,“走,回去!”

“将军有主意了?”

“少废话!走了!”

“噢……!”

两人悄悄的了回去了,而武攸麾下的士卒也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体力恢复得很不错。

武攸看到他们稍作休息之后,一个个都在眼冒精光斗志昂扬,在夜里看来真的就像是狼群一样,吃惊不已!

“听我号令!”武攸将几位队正和各火的火长叫到一起,开始下令

“全队五个整队,第一队,由吴队正统领。你们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摆开阵势接应,听到暗号就是自己人来了,拼命杀出接应撤退。没暗号的都是敌人,只管放箭一阵猛射现在,其他队的所有人全都把自己弓弩和箭矢,交给吴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