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德皱起眉头,微微摇头,继续参悟着灼烧神则。
只是在心底,那一抹不屑嘲讽,愈发深厚。
“可笑,如此强撑,有什么意义?何况,你还只是一个天体罢了,黑洞域能,远远弱于界主域能。”
“呵呵,也罢。等你域能沸腾,重创之时,我再‘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
方成闭阖双目,脑海中弥漫着破解神则的种种道理规则碎片。
问牛知马。
知一万毕。
灼烧神则的存在构造,让方成对于神则的存在,有了些许一直在追逐、却从未触及的明晰。
法则,是能量、能源的一种玄奥至简、神异至极的存在方式。
而神则,是法则的升华,是法则的凝聚构造、坍缩架织。
例如灼热神则,简而言之,是阴阳对立的火属法则,相互演化、碰撞交织的高深存在。
如今。
方成身处灼烧神则之地,却暗暗催动运转神则破解,以破解对抗灼烧,注定是轻松惬意,无有任何压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方成目光闪烁着空间神芒,微微激动亢奋。
《神则—破解》太过高深玄奥,方成即使修习成功,也不太清楚神则的具体详尽存在架构。
但是。
灼烧神则正在环绕侵袭周身,与破解神则对抗。
在不断运用、不断抵抗中,方成对于《神则—破解》,愈发明晰,甚至方成已有把握,十年内臻至《神则—破解》第三层。
转瞬之间,一天已过。
“他,怎么还不走!”
拓跋德惊愕的望着方成,一股深深的尴尬、难堪,在他的心底浮起。
早在方成初来之时,他还暗暗嘲讽不屑的。
如今。
那一道道嘲讽不屑的念头,被反射反弹回来,而且攻势增添数倍,让拓跋德有些窒息。
“呼哧!呼哧哧!”
拓跋德大口喘息着气,灼烧神则,仿佛凝成了一抹抹凛冽鞭子,狠狠地抽打、焚烧他的界主真仙。
“不可能的!”
“他一定是在硬撑着!”
拓跋德脸色凛然,死死咬着牙。
他已经到了极限,但他如何甘心退去。
坚持,就是胜利!
放弃,必然失败!
拓跋德暗暗为自己讲述着修行成功学,从灵魂上欺骗自己,在他看来,修行争得就是一口气。
一口气在,修行就在。
他,可是火属高位界主!即使是真正的空间属至强界主,也不可能比他的坚持时间更长!
一定哪里,出了岔错!
“矢志不渝!锲而不舍!安心忍性!”拓跋德心头低吼着。
滴答。
滴答。
拓跋德拳头握的紧紧的,一滴滴汗水,自浑身上下滑落,砸在法阵底面上。
噗嗤。
噗嗤。
拓跋德喘着粗气,盯着前方那一道白衣身影。
渐渐的,界主域能开始沸腾。
徐徐的,拓跋德的意识有些模糊。
但他依然注视着前方那一道白衣身影,仿佛是恶狼一般凶戾、残暴、却又不屈的目光。
“快了吧?”
“应该快了!”拓跋德勉强安慰自己。
“他怎么还不撤?”
“他——”拓跋德无语。
“一个半小时了啊啊!”
“到底他是火属修行者,还是——我是?”拓跋德心神模糊,域能沸腾之间,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份。
“我,真的是火属界主?”
拓跋德扪心自问,却有些胆怯。
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
“方成!”
拓跋德眼睛瞪得溜圆,极其努力地、死死盯着方成,一腔茫然惶然,最终转为彻彻底底的绝望。
方成!
你根本不是正常智慧生灵啊!
拓跋德嘴唇一颤,浑身皲裂,吐出一个话语:“你!”
恍然之间。
他忽然明白,何必徒费心神情感,浪费在与方成作比较的事情之上。
方成,本身即是不可思议、超越极限、凌驾规则的代名词。
“吭哧。”
拓跋德狂吐一口域能血液,直接晕厥过去。
黑暗袭来。
绝望弥漫。
一股伤心欲绝、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情绪,徘徊弥漫在拓跋德的心间。
一个木然、漠然、默然的念头,响彻灵魂。
“我,是不是有病?”
“我,是不是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