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说起杀害你太师府家丁,昨日在大街之上,已经有捕快问清当时情况,结了案的,当时李茗祖当街行凶,指使下人恃强凌弱,想要劫持诺雅,不知被何处飞来利器所伤,当时众目睽睽,找个附近百姓一问便知,与诺雅没有一点干系。
第三,太师口口声声说诺雅潜入太子府,杀害李茗祖,更是可笑至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别说杀人,就算是潜入戒备森严的太师府都难如登天!”
太师上前一步,头发蓬乱,双目赤红,满脸沟壑,憔悴不堪,咬牙切齿地望着林诺雅,恨不能食肉寝皮。
他冷哼一声道:“你林诺雅武功身怀不露,老夫人寿宴之上,一眼就可以看穿大汗左贤王的破绽,让百里九破了他的气门,大获全胜。这件事情整个京城无人不知,皇上都在御宴之上亲自表彰过的,你还要抵赖吗?”
诺雅还未开口,一旁老夫人已经冷哼一声道:“此事我想太师大人是有所误会了。诺雅她博览群书,对于武学是有一知半解,但遗憾的是先天不足,根本就不能修习武功,气力连个寻常婢子都不如,把御医叫到跟前把脉即知。你太师府要想诬赖我将军府,也要提前打听打听。”
百官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会来,更没有想到老夫人一开口竟然就这样咄咄逼人,将矛头直指李太师!
李太师闻言,斟酌一二,方才开口:“老夫人此言差矣,这林诺雅胆大包天,心狠手辣,当初与秦二公子一言不合,就几乎要了他的性命,此事众所周知。老夫痛失爱子,只想寻找真凶,为枉死的儿子报仇,何来针对将军府一说?”
一旁不少官员纷纷点头附和,指责老夫人牵强附会,的确有一点小题大做。
老夫人一步上前,跪倒在地,向着皇上陈禀道:“原本碍于两家情面,我将军府忍气吞声,不想与太师交恶。但是太师一再得寸进尺,欺人太甚。老身就不得不将所有情由全部陈禀于陛下知道,请陛下为我将军府,还有战死沙场的数万将士做主了!”
老夫人言语铿锵有力,声音洪亮震耳,整个大殿之上,所有人全都听得真切,不明所以。
皇上瞥了一眼太师,不悦地道:“讲来!”
“诺雅,将有关李公子的所作所为,尽数禀于圣裁!”
诺雅点点头,遂将李茗祖胆大妄为,大闹枫林寺,砸毁百里家供奉的英烈牌位,打伤僧众与一嗔大师,自己为了规劝他弃恶从善,多行善举,假扮观世音大士点拨感化于他的所有经过尽数一五一十地讲来。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面色越来越沉,逐渐有了愠色。
而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尤其是武官,多与百里府交好,又战场上历经生死,见过其惨烈与悲壮的,闻听那李茗祖竟然胆敢砸毁了英烈牌位,全都义愤填膺,在心里暗自大骂。
太师见大事不妙,慌忙遮掩道:“此事乃是小儿交友不慎,他人假借小儿名号所为,小儿并不知情,委实冤枉。他后来代友受过,重新修缮枫林寺与忠烈祠,都是诚心悔过的。”
“就是,李公子向来品行高洁,乐善好施,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太师话音刚落,就立即有几位官员众口一词,纷纷为李茗祖开脱。
诺雅用眼角余光看周围百官脸色,立即明白老夫人为何执意要跟自己一起进宫。正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些人为了巴结李太师,这样颠倒黑白的话也能昧着良心说得出口。
百里府那是朝中武官领袖,而老将军出面唇枪舌战又不合宜。老夫人坐镇大殿,稳若庭岳,自然就有官员忌惮着百里府,不敢过于明显地落井下石。否则今日若是她林诺雅独自面对着一群巧合如蝗的文官,怕是孤掌难鸣,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岂是简单几句附和开脱?
老夫人并不反驳,只冷声道:“诺雅,继续说!”
“李茗祖后来在御宴之上见了我,识破我的身份,怀恨在心,方才生了后面以观音大士塑像陷害诺雅一事。因为顾念到两家同朝为官,不愿意交恶,所以我们选择忍气吞声,就此了结。谁料到昨日,诺雅外出,竟然又与他在大街之上偶遇,光天化日,百般调戏,又让家丁将我绑了丢进马车。
当时众目睽睽,围观百姓皆可以作证,诺雅根本就没有动作,是李茗祖一脚踹下去,那两人无端丢了性命。后来惊动官府,李茗祖理亏。被周围百姓驳斥得哑口无言,不得已方才将我放了。
我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手脚都软了,还是百里九闻讯找到我,带回将军府,寸步未出,哪里来的出府杀人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