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见过公公。”
也不知是鱼公公蓑衣穿的紧还是刚才换了一身衣服,现在站在兰子义面前的鱼公公连靴子上都是干净的,没有半点泥土。看着面前比一个山洞里的野人还脏乱的兰子义,鱼公公叹了口气,这可不是叹息那么简单,兰子义与仇家父子都从鱼公公的语调中听出了心疼,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鱼公公跨前一步扶起兰子义,看着兰子义的脸点了点头道:
“卫侯今日辛苦了。”
兰子义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这阵在心里已经把德王骂了的通透,顺带着把鱼公公也骂了一遍,还有脸说辛苦,有那时间说辛苦当时又为何弃军出逃?
兰子义没有说话,鱼公公也没有多在意,他把兰子义拉到那排跪在地上的军士面前,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我已经听说了,这些丘八不停你的令,擅自脱逃,害得大营被攻破。卫侯你知道怎么处置吧?“
兰子义听着鱼公公的话,低头去看那些跪着的军士,正好也有军士此时闻言抬头,看向兰子义。四目相对,两边人看到的却截然不同。人死之前的那副样子兰子义已经见过许多,现在再看已经没什么可触动他的了。
兰子义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些麻烦事情就不能少一点?同时他对这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京军队伍,示意他们赶紧入营去。
没想到此时鱼公公突然大声对那些将士们说道:
“不要走,都在这看着!“
接着鱼公公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今日辛苦操劳,舍生忘死在营中坚守,结果却被这群没种的玩意坏了事情,若不是他们临阵脱逃,还得西门无人防守,妖贼又怎么可能攻破大营,杀害我那么多将士?……“
鱼公公说到这里兰子义总算是听出意思来了,这时一直跟在旁边的仇家父子也凑到兰子义耳前,仇文若说道:
“此辈若真是临阵哗变,那就是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定军心,而且听公公这意思……“
仇孝直接着说道:
“公公想把兵败的黑锅扣到这群替罪羊头上为德王开脱,同时把卫侯你这个奋战到死的拉出来当榜样,卫侯这次可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啊。”
兰子义听罢小声说道:
“这群王八蛋的确是临阵抗我军令,还把三哥给捅了一刀,顺道丢了西营门。他们的确该死,只是他们替德王去死,怎么看怎么讽刺。”
鱼公公这时已经对着那些将士训话完毕,他扭过头来,抽出腰间刀递给兰子义道:
“卫侯,要亲手正军纪吗?”
兰子义没有犹豫,他接过刀,又给鱼公公做了个揖,然后走到刚才和他对视的那个军士面前,兰子义记得这人,这就是带头跟兰子义呛声的那个军士。
军士见兰子义走到面前,抬头泪眼婆娑的说了声“卫侯“。
兰子义又看了那军士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临阵脱逃者死,当时我就说过了。“
说罢兰子义伸出左手按住那军士的头,一刀隔开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