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找你这么说,这案子就没法审了。”
这时隆公公说道:
“杨大人,所谓卫侯夜闯宫门本就不是什么案子,你如果非得要审,现在证人牵扯到台城卫守门将士,那就把这件事交给内廷来审。”
杨脂道:
“这怎么能行?”
隆公公到:
“杨大人是信不过我们这些太监?”
杨脂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杜畿说道:
“诸位公公当然是信得过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德王,只由内廷操办只怕朝野上下都会觉得这是在暗箱操作。”
隆公公道:
“杜大人此话怎讲?”
杜畿说道:
“皇上卧病在床已有二十年,自太子入主东宫后,每年籍田都由太子代办,今年为何突然换成德王?”
隆公公看着杜畿说:
“皇上有旨,杂家只知道为全心全意替皇上把事办好。无论太子还是德王,都是皇上的骨肉,谁去籍田不都代表了皇上吗?”
杜畿道:
“长幼有序,尊卑又分。太子贵为储君,此等应天时,顺民心的大事理应由太子代办,德王不过一介藩王,怎能替代储君之位?”
隆公公反问道:
“杜大人是在觉得德王没有替皇上籍田的能力?”
杜畿说道:
“不,我是觉得德王根本就没有替皇上籍田的资格。”
此语一出,屋里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隆公公与杜畿四目相视,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这时杨脂说道:
“太子贵为一国储君,身系天下,借籍田的机会就可以稳定民心,固国安邦。现在换成德王如何天下黎民百姓解释?”
隆公公问道:
“解释什么?”
杨脂道:
“自然是说德王出行,代替皇上籍田的事情了。太子为大正储君,为何不亲自参加这项活动。”
隆公公到: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无论太子还是德王都是皇上的亲身骨肉,任谁去籍田都代表了皇上。”
杨脂道:
“可太子为国储君,将来是要即位天子的。”
隆公公道:
“两位大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想说籍田这事非太子不可是吧?德王确实年少,但正是因为年少,所以才要多加历练,将来才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普通百姓家尚且知道打架亲兄弟,如今皇室凋零,血脉单薄,好不容易有太子与德王互为表里,相互照应,你们却因为一些繁文缛节将德王拒于宗庙之外,这到底是何居心?”
杜畿接过话说:
“天无二日,山无二虎。礼乐祭祀,国之神器,岂能因为小家兄弟之情就将神器假于他人之手?自古立嫡以长,太子年长,又监国多年,理应承嗣宗庙,替皇上行礼乐,祭天地。现在隆公公却要借着兄弟情义的借口让德王代行其事,坏了长幼有序的规矩,还要问我是何居心,我要说我的居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我为的是大正江山社稷千秋百代。”
隆公公毫不相让的说:
“位唯有德者据之,借籍田之事德王正好可以向天下百姓展示自身德行,这明明是件好事,杜大人非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杜畿问道:
“德王要真是德操高洁卫侯的事情应该怎么讲?王府幕僚就可以为所欲为,夜闯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