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水洲的警卫,到了缉查一科后,他们全部集中到了码头。朱慕云分别与他们进行了谈话,主要是问起迟瑞琪的事情。
所谓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锤,迟瑞琪在二科动了刑,所有人都知道,迟瑞琪已经不可能再回来。平常迟瑞琪对下面的人,尖酸刻薄,现在,自然没有人会再帮他说话。从迟瑞琪担任第六师一一八团三营二连连长开始,他做的那些龌蹉之事,一点一滴的,都被挖了出来。
最让人不耻的是,迟瑞琪竟然连手下士兵的抚恤金,也不放过。这让朱慕云很愤怒,人家替你卖命,用人命换来的钱,竟然也拿。如果说,之前朱慕云对迟瑞琪,还有一丝怜悯的话,现在也全部被他抛之脑后。
但这些事情,并不是朱慕云调查的重点。他主要是调查,迟瑞琪到六水洲后的生活习性,比如说,最喜欢待的地方,经常一个人去的地方。很快,朱慕云就得知,迟瑞琪到六水洲后,喜欢一个人在看守所后面的山上散步。而且,每天晚饭必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觉得奇怪,但时间长了,别人也就不会觉得奇怪。曾经也有人,跟随迟瑞琪一起去过,但并没有发现异常。而且,迟瑞琪在六水洲上,住的时间变长。可以说,以六水洲为家。
除此以外,迟瑞琪倒也没其他嗜好。迟瑞琪吃的越来越好,肚子越来越圆,吃了饭去消消食,倒也不算什么。但是,朱慕云随后就去了六水洲,他想看看,迟瑞琪每天散步的地方。
在现在的看守所后在,有一座小山,当初的英国人,在上面修了座亭子。在松软的泥土上,铺着一块块的石板,一直通到亭子里。然后,从亭子后面,又绕到了山后面。两侧树木苍翠,绿草如茵,,倒也有种曲径通幽的味道。
朱慕云在石板小路上,来回走了五趟,他仔细观察着两旁。但是,走了这么多趟,朱慕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朱慕云敢肯定,迟瑞琪一定在后山,有什么秘密。搞不好,他的钱财,就埋在后山的某个角落。
第二天一大早,朱慕云又去了六水洲的后山。他手里拿了一把军工铲,准备把异常的地方,全部给挖一遍。但一路走过去,他实在没有找到可以怀疑的地方。朱慕云坐在亭子的台阶上,拿着军工铲,轻轻的敲着脚下的石板。
蓦然,朱慕云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一块石板,一块石板的敲了下去。边敲石板,他边用手去抬。如果石板很牢固,他就去看下块。如果石板稍有松动,马上撬开,挖开石板下面的泥土。
虽然累得半死,但朱慕云全身充满活力。在通到后面的石板路上,朱慕云终于有了发现。一块石板被撬开后,没挖多久,军工铲就碰到了硬物。把泥土弄开,里面是个小铁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箱金条。
朱慕云现在知道,为什么迟瑞琪每天都要来散步了,他的钱财就藏在石板下,如果每天不来看看,他心里怎么会踏实?有了第一块,就会有第二块、第三块……。
迟瑞琪不像贾晓天,他从来不收古玩字画,除了金条、大洋外,就是珠宝首饰。还有,十把崭新的驳壳枪,另外一箱,放着整整一箱的子弹。现在的世道,光有钱不行,还得有枪。否则,再多的钱,也只是给别人做嫁衣。
等到天黑,朱慕云把金银珠宝,枪支弹药,全部转移到了家里。这就有车的好处,要不然的话,这么多东西,他还真不好拖回家。
当天晚上,朱慕云就提了一箱的金条大洋,到了李邦藩家。迟瑞琪这些年,赚的黑心钱真不少。他回家甚至都没有数,只是随手拿了一部分,装满一个铁箱,就装上了车。铁箱上的泥,他甚至都没有洗干净。
“处座,贾晓天还真会藏地方,竟然藏在了六水洲后山的石板下面。一共三箱,半箱金条,两箱大洋,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朱慕云说,他给李邦藩送来的铁箱,装了半箱金条,一部分珠宝首饰,还有小半箱大洋。
按照他的汇报,李邦藩的这箱钱物,已经占了迟瑞琪所有财产中的七成左右。自己出力,李邦藩拿钱,占三成是应该的。当然,实际算的话,朱慕云至少占了六成。
果然,听到朱慕云的禀报,李邦藩满意的点了点头。朱慕云从来没对他说过谎,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朱慕云。三箱钱,自己拿了所有的金条,还有珠宝首饰,加小半箱大洋。朱慕云拿一箱半的大洋,只占实际价值的三成左右。这样的分配,超过了他的期望。
“迟瑞琪为了这笔钱,经受了所有的酷刑。他肯定想不到,我们已经拿到了。”李邦藩得意的笑着说。
“处座,迟瑞琪通匪,已是事实。对警卫队长,局里是怎么考虑的?”朱慕云突然问,把迟瑞琪拿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笔钱,而是他空出来的位子。
一个萝卜一个坑,迟瑞琪不走,警卫队长的位子,别人不好去抢。可现在,这个位子空了出来,马上会成为各方追逐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