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虽然猜到了这些东西是给她的,可她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她看向了徐氏。
“这是我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为你添妆的,不是聘礼,聘礼等请期之后我会和你祖母他们商议的,这是我个人的意思,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故人之后,我代他看顾你一二也是应该的。”徐氏笑着解释道。
“故人之后?王妃的意思是和我父亲相识?”谢涵想起了那幅芦苇图,也想起了父亲、明远大师和徐氏三个人之间的渊源。
那幅芦苇图送到京城之后,皇上研究了两天也没有研究一个所以然来,干脆找了一个高手把那幅画临摹了一遍,他把临摹的赝品留在了身边,把原稿送到了谢涵身边。
原本依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原稿留在身边的,可王平提醒了他一件事,说徐氏是一个画技相当高超的人,谢涵或许认不出哪一幅是真品哪一幅是赝品,但徐氏一定可以看出来。
徐氏若知道这幅画被皇上动了手脚,这幅画的秘密皇上想要找出来就难了。
当然,前提是这幅画有秘密。
可惜,徐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她是故人之后,倒是非逼着谢涵收下了这份厚礼。
之所以说是厚礼因为徐氏除了给了她一箱子上等衣料和一盒子价值不菲首饰外,还给了她六千六百两银票,这手笔委实不小。
回到家后,谢涵给朱泓提笔写了一封信,信里只告诉朱泓徐氏送了一份厚礼并把她喊去教导了一番,并没有提及什么故人之后。
至于府城的这些流言,谢涵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告诉他,她怕朱泓知道后又会忍不住跑回来,万一引起皇上的猜忌就不好了。
这封信谢涵是命李福亲自送去的,因为她还交代了李福到京城后顺便去找盐会的人打听一下高升和白氏的下落,如果没有消息,就让李福去一趟扬州。
谁知李福离开三天后,谢涵收到了阿金送来的一封求救信,信是高升从扬州托人捎来的,说是他们刚出扬州城谢澜便被人绑票了,对方提出的赎金是三十万两银票,期限是两个月,两个月见不到银票就撕票,还有,倘若是惊动了官府的人,对方也会撕票。
高升默算了一下,就算是把谢家的所有产业都处理了也只能凑到二十五万两银子,这还是因为谢涵在战事最紧的时候低价买了不少田地庄子,如今转手倒是可以大赚一笔,否则的话谢家的家业是决计值不了十万两银子的。
可就算是如此也还差五万两啊,就算高升能再找童槐去拆借,可没有了抵押没有了产业,他拿什么去还人家?
再则,高升也不敢做主真把这些产业都拿去卖了,卖了之后这一大家人都吃什么,谢涵的嫁妆又该如何?
因此,高升托人快马加鞭给阿金送了一封信,他是指望阿金能把这件事告诉王平,王平知道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
皇上的确知道了。
只是最近皇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虽说和鞑靼的战事结束了,停战协议也签下来了,可瓦剌那边又不太平了,因此西北又不安稳了,更别说西北这边连年的干旱早就民不聊生了。
此外,最令皇上痛心的是大皇子朱渂病没了。
原本朱渂是向他递过折子求情的,说想回京城医治,可惜当时他没有答应,以为只是小小的蚊虫叮咬哪里用得着回京,故而只是派了两个太医前往,谁知朱渂竟然会为此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