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思索了一个下午仍是无果,到底还是朱泓来替她解的惑。
原来,今儿上午的朝会皇上特地把朱泓喊了去,允许他为自己自辩,说白了,皇上也想借朱泓的胡闹来出一口恶气。
因为皇上也觉得堵得慌啊,明明是他是皇上,是一言九鼎的皇上,可这些勋贵们就是不肯放过他,偏偏他作为一个皇上还不能公然和这些勋贵大臣们撕破脸。
可朱泓不一样,朱泓恣意妄为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再说他不过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纵然说错了话得罪了人也不打紧,谁能跟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计较?
还别说,真有计较的。
这不,这些勋贵大臣们一上朝便发现今儿的朝会多了一个人站在阶池下,这些臣工们对朱泓的胡搅蛮缠都略有耳闻,因此见到他在场不由都有几分头疼,于是,便有人提议驱除他。
第一个开口的是礼部尚书李谦,李谦也是接到了护国公沈琛的示意才硬着头皮开口了。
“启禀陛下,朝会乃是大臣们讨论国事、政事的地方,请问二王子是以什么身份列席?”
其实李谦问的也没有毛病,因为一般情形下只有成年的皇子或者是有爵位有官职的宗室才可以参加朝会,未成年皇子参加朝会只有一种情形,那就是太子,皇上为了历练太子,偶尔会把未成年的太子带来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和想法,手把手地教太子参政议政。
可朱泓连皇子都算不上,更别说什么太子了,因此,李谦身为礼部尚书,有责任过问这事。
“李尚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上叔叔把我喊来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你着的是哪门子急?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老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殊情形得特殊对待。”朱泓闲闲地回道。
“你?”李谦的脸瞬间红了。
怎么说他也是当朝的二品尚书,这朱泓眼里也太没人了些吧?
“李爱卿稍安勿躁,今日的确是情形比较特殊,想必各位爱卿心里都有数,今日的朝会我们多了一项议题,朕昨日收到你们的联合上书,弹劾朕的兄长教子不严,弹劾朕纵容皇室子弟恣意妄为伤风败俗,朕看后深觉惶恐,故而把这小子叫来训了一顿,谁知这小子不服,跟朕争辩说他有本事说服群臣,故而朕才准许他来上朝的。”朱栩在龙椅上缓缓说道,一边说一边把下面的群臣扫了一圈。
众人见皇帝都发话了,还能说什么?
“好了,现在该我问话了,李尚书,你是第一个开口撵我的人,听说你平日里最是一个讲规矩的人,是不是?”朱泓拿李谦开刀了。
“自然,老臣身为礼部尚书,自然要带头遵规守矩,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倘若人人都不讲规矩,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天下岂不乱套了?”李谦凛然说道。
“好,说得好,听李尚书一番话,想必对族中子弟约束挺严的,家中子侄们想必一个个也都是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了?”
“自然是。”不过这回答底气就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