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马车一停下来,沈岚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琴声,她有点不太相信谢涵能弹出这么好听的琴声,所以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哥,这到底是不是她家啊?”
沈岑也是第一次来,他也觉得一个九岁的女孩子应该弹不出这么好听的琴声来,于是掀起车帘看了看,“没错啊,三表妹说了门前有两棵老槐树,还有这胡同,这门匾,都对上了。”
“那会是谁在弹琴?”沈岚问。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那丫头,兴许就是德清了。”
德清是顾铄的表字,沈岑比顾铄小一岁,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经常会在一起聚聚,除了交流一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偶尔也会交流一下骑射,因此习惯了叫名字或叫表字,嫌表哥表弟的称呼太俗气。
“什么?你说是大表哥弹的?”沈岚瞪圆了眼睛。
长这么大,顾铄还没有专门为她弹过琴呢,凭什么让那个臭丫头占了先?
“好了,不过就是弹琴而已,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回头让他也弹给你听一次不就得了?”
沈岑今年十四岁,虽然身边也有不少丫鬟,于男女情事上不是一点不懂,但他长这么大确实未曾对谁心动过,因此他也就不懂一个男子肯为一个女子弹琴意味着什么。
“走,我们下车去。”沈岚坐不住了。
于是两人下了马车向大门走去,可巧今儿守门的是阿金,阿金不认识沈家兄妹,便不想放他们进去。
因为刚刚司书出来传话了,说小姐今儿心情很不好,想安安静静地祭拜一下自己的父母,给父母弹会琴听听,让他别把不相干的人放进去,以免打扰了小姐。
而他之所以把放顾铄进去则是因为他见过顾铄去扬州接小姐回京,也去乡下给小姐送过节礼,小姐刚一进京也来看过小姐,且还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因此他以为顾铄自然不在不相干人之列。
而眼前这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用问就属于不相干的人里了。
沈岚没想到一个看门的居然敢不让她进去,这下心里更酸了,她以为是顾铄或者是谢涵特地交代的,否则一个看门的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还行?
“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护国公沈家的,我母亲是你们小姐的亲姨母,我们是奉母亲的命来看望涵妹妹的。”沈岚不耐烦地解释道。
谁知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阿金更不把沈岚放在眼里了,因为在阿金眼里,自家小姐也是有倚仗的,小姐的倚仗就是皇上。
国公爷算什么,没看在扬州的时候小姐照样把顾家那些作威作福的婆子收拾一顿送走吗?
还有,在幽州的时候,赵王府可是一个节气不落地来给小姐送礼的。
对了,还有这尹嬷嬷,不也特地从幽州追到京城来给我们小姐做教养嬷嬷?
所以,有这么多人撑腰阿金还真不惧沈岚嘴里的什么护国公沈家。
沈家再大能大过皇上?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