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定然是害怕我们诉苦,干脆多在后宫了!”首辅张至发猜测说道。
“哼,你说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一个皇帝拿自己的臣子开刀,这叫什么事儿!”李建泰也是不忿,作为传统的晋商,商人的习气根深蒂固,李建泰对钱才格外的看重。
“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么?这一连串的计谋,先让我们醉酒,然后无中生有地让我们捐银,接着抄亢家,把我们在亢家的存银直接给收为内帑,这奸邪之计,无耻之极,市井气浓烈,这哪里是咱们皇上能够想出来的,这分明是秦翼明这个野小子干的好事儿!”孔运贞摸着自己的胡须,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恨啊,我可是被收了五万两啊!”陈新甲痛哭流涕,他的心疼得无法忍受,本来他就是户部侍郎,天生爱钱财。
“我三万啊!”李建泰也是哽咽着。
这二人的负面情绪很快就感染了众人,接下来的场面就壮观了,一个个鼻涕眼泪直流,跟家中有白喜事一般。
“这秦翼明,就是个粗鄙武夫,市井流氓,可把我们坑苦了”朝堂上,东林大佬们彼此搀扶着抱头痛哭。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在张至发耳边说了些什么,张至发顿时脸色铁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他妈的别哭了,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哭给谁看啊,一个个都是受圣人滋养多年、在朝廷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竟然这般没有定力!”张至发突然破口大骂。
张至发这么一吼,整个外廷朝堂瞬间安静了,他们一个个表情怪异,大名首辅,一代鸿儒张至发,居然 他 妈 的骂人?这是怎么了?
张至发冷静了下来,一脸尴尬,他怎么会爆粗口了。
“你们可知道,皇上准备任命秦翼明为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了。”
众人一听,这还得了,五城兵马司虽然只是管理京师的治安问题,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秦翼明绝对不能留在京师,让这样的市井无赖留在京师,给崇祯出馊主意,那他们这些人以后的日子还能过下去么!
“这可怎么办啊,这秦翼明能这般的蛊惑皇上,那以后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陈新甲担忧起来。
“还有,皇上要提杨嗣昌为兵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准备让杨嗣昌入阁了”张至发又爆出一个让所有人惊讶的消息。
“杨嗣昌绝对不能入阁,此人主张议和,那是个卖国贼!”众人皆是咬牙切齿,很不得活吞了杨嗣昌。
“咱们在这里说顶个屁用,还是要拿出办法来啊。”张至发问道。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良久,黄道周开口道:“实在不行,本官就只能强行谏言了,大家一起上书,只要我们全部反对,不信皇上不改初衷。”
“对,如果还不行,咱们就一起跪在午门外,大不了大家都辞官回家,绝不能让这个一心卖国的贼人入阁。”孔运贞补充道,黄士俊等内阁成员纷纷点头。
“刘大人,难道你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行?”首辅张至发眼贼的发现刘宇亮杵在原地发呆。
“哦,不不不,我刘某人跟各位共同进退,刚刚只是在考虑其他的事情而已。”刘宇亮回答道。
张至发点了点头,对刘宇亮的回答,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晚上,刘府。
刘宇亮宴请了程国祥、方逢年、蔡国用、范复粹等非内阁成员,在家中聚会。
“这就是醉得意?果然是好酒啊!”程国祥喝了一口,大喊过瘾。
“这就听说是秦状元创的酿制方法,这秦大人,真是能人啊!”方逢年也是跟着应和。
刘宇亮笑着道:“犬子跟这秦大人走得近,对着秦大人也是赞不绝口,不过这次看秦大人的手段,确实非池中之物啊,来京师短短月余,就闹得满城风雨,风头一时无两,此人着实厉害。”
“可不是么,我看这秦大人如果参加文举,或许也能高中,这秦大人可不是咱们看到的武夫啊,他也是文采斐然,学识颇深啊,就那日秦大人骑御马游街,那帮庠生们想让秦大人出丑,结果秦大人出了一题目,却是难道了众人,现在大明寺可是出名了,就因为秦大人的字谜。”范复粹津津乐道地说着。
“哦?什么字谜,说来听听,让咱们这些人也猜猜,看是不是真的很难。”方逢年来了兴致。
“字谜是这样的:一人堂堂,二曜同光,身深一尺,点去冰旁,二人相连,不欠一边,三梁四柱烈火燃,除却双钩两日全。范某不才,至今还未猜出。”范复粹尴尬地说道。
其他几位也是沉思良久,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答案,刘宇亮忽然一拍大腿,道:“大明寺水,天下无比!”
“还是刘大人有学问啊!”范复粹等人立刻拍马屁起来。
“呵呵,过奖过奖,今日让大家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刘宇亮说道。
“何是?”
“就是杨嗣昌和秦翼明二人的事情,我感觉这是我们的机会。刘某已经入阁,想当首辅,各位还没有入阁的,也想入阁,只要我们这次办好了,大家都能如愿。”刘宇亮自信地说道。
“我们该怎么做?”其他几人都兴奋了起来,入阁,那是外廷文官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