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神偷小猴(1 / 2)

湖广这届的中举榜单早就已经出来了,秦翼明现在已经是武举人了,出来后的秦翼明也没闲着,之前他从孙世瑞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王家最近为范家准备了一批生铁,而且数量颇大,他可是知道范家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可是他也不能直接告诉孙世瑞,而且他也不知道这王家是否知情,所以他开始动心思,怎么把这批生铁给截下来。

这盐引在大明如何运转,秦翼明也明白了八九不离十了,首先是商人们为朝廷准备粮草或者其他物资,运送到某个地点后,由当地的官员签字盖章确认,然后商人们拿着单据回到京师,找户部盖章,户部再开具等数额的盐引或者茶引,商人们再拿着盐引去提取食用盐,然后去指定的地点贩卖,这样一来,利润可以翻好几十倍,首先商人们可以买通地方官员,把运送的成本提高,然后拿到盐后,可以翻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出售,例如商人们进购的食盐价格只有五文钱一斤,但是出售的价格却可能高达三十文一斤,所以历来都有斗米斤盐的说法,也就是一斗米跟一斤盐的价格相当,这中间商人们可以获得非常丰厚的利润,而且因为盐引是不记名票据,京师就有很多人动了心思,他们可以用五折的价格买下商人手中的盐引,然后高价卖出去,在中间谋取暴利,了解了这些后,秦翼明才明白为什么东林党人代表的是商人的利益,为什么明朝会有那么多的土豪,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少爷,你想抢这批生铁啊?这可是孙大人亲家的买卖啊,这是不是有点”小猴惊讶地问道,他觉得这样做很不道义。

秦翼明知道小猴想说什么,可是这批生铁,他必须抢,不抢就是资敌啊。

“生铁是重要物资,而且我们卫所也需要大量的生铁,这批生铁确实应该拦截下来,可是秦莽夫,据我所知,这范家的生铁可是由水师副将高杭护送的,你拿什么抢啊?这高航可是岳阳水师副总兵啊!”宋献策在一旁犯难。

“哦?高杭?这个人我倒是不清楚,不是,这湖广还有水师?”秦翼明有点惊讶。

“当然有,这水师隶属于岳阳府,虽然现在没落了,不过还是有几条船的,高杭手下也还有两百多人,打一般的河内盗匪不成问题,我看你想从高航手里抢生铁,难哦!”宋献策泼冷水道。

“宋先生,你可知道这范家与高家的交易地点?”

“交货地点不需要打听,定然是汉阳府的汉口码头,水运都是在那里。”

虽然宋献策如此信誓旦旦,但是秦翼明还是不放心,毕竟这都是宋神棍的猜测罢了,到了晚上,秦翼明借口要离开武昌府,让孙世瑞将王安礼给喊了来,准备在酒桌上大做文章。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秦大人这一走,不知何是能够再聚,秦大人,小弟敬你一杯。”王安礼温文尔雅,等待秦翼明的举杯。

“王老弟一代儒商,立己立人,达己达人,堪称我大明商人之典范,秦某人颇为喜欢王老弟这样的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咱们就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老弟痛快,干了!”

王安礼和秦翼明一来二去的,热闹非凡,看的孙世瑞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小猴子,你家少爷今天怎么了?往死里灌我这为来的大舅子啊,这醉得意可是二十两一杯啊。”孙世瑞小声对着小猴问道,他有点心疼。

小猴笑着说道:“孙大人哪里话,少爷说了,酒是粮食的精华,喝进去了就不是浪费,我们家少爷好酒,估计是明日要离开了,今天想找人多贪两杯吧,毕竟喝酒人多才有氛围啊。”

孙世瑞觉得小猴的话有点道理,秦翼明本来就好酒,今天这样的表现也说得过去。

“孙大哥,你别闲着啊,来,走一个!”秦翼明端酒杯就跟孙世瑞桌上的就被碰了一下。

“秦老弟,今天格外有雅兴啊,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那哥哥就舍命陪君子了,来,不醉不归!”

“好!”

酒过三巡,孙世瑞已经不行了,王安礼早就已经醉倒,小猴将孙世瑞扶到他的卧室休息,王安礼则是趴在饭桌上,秦翼明红着脸颊,正在套取王安礼关于与范家交易的细节。

“呕,范家极为看中这笔买卖,我们的生铁三日后从大冶运送至汉口码头,范家少主范彪亲自收货,范家请了高杭运送至苏湖,再由郑芝虎的人海运北上,秦大哥,继续喝继续喝。”王安礼断断续续地说着,已经意识不清了。

“你知道这范家的生铁是卖给奴酋的么?”秦翼明忽然语气变冷,目光锐利。

徐贞儿为之一振,她明显感觉到了秦翼明身上的杀气,这种感觉让她害怕不已。

“不,不可能,范家专营九边,这是我大明边军需要的物资,这是运往登州火器局的!”王安礼醉得一塌糊涂,摆着手打翻了桌上的剩菜盘子也浑然不知。

秦翼明这个时候才慢慢收敛了些,他刚刚确实有心杀人!

“相公,你怎么知道这生铁是运往关外的?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徐贞儿痴痴地问道,这范家她是知晓的,是大明新兴的豪门。

“我可以肯定这范家的生铁是运往关外的,至于为什么知道,我现在无法跟夫人解释。”

“这”徐贞儿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相公,感觉秦翼明心里藏着什么不能为外人说的事情,内心有点忧伤,难道自己也是外人?

“不对不是运往关外,范彪就住在汉阳府悦来坊,他的老相好那里,你不信可以去质问质问,呕。”烂醉如泥的王安礼,此时还不忘反驳秦翼明,话还没有说完就吐得稀里哗啦。

“相公,我们明日还走么?”

“走啊,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