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爷与主子的双人画像,主子则将她那一部分画像给裁剪下来,丢进火盆里烧的一干二净。
徒留下王爷一人孤零零留在残缺的画中。
烧光她的画像后,心情郁闷极了,年瑶月让瑾玉准备马车,出去散散心。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喧闹的南锣鼓巷,年瑶月在瑾玉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忽而看见面前有一家陶艺坊,年瑶月信步踏入店中。
“这位夫人,您要不要来捏个泥人啊,我们这的陶土都是取自上好的官窑,烧出来的陶器均匀细腻。”
“好!”年瑶月想起去年四爷带她来捏泥人,如今那对相拥的泥娃娃还放在床头前。
瑾玉听着主子在边捏陶土,嘴里边哼唱着那首东晋管道升写的《我侬词》: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主子从晌午的时候开始捏泥人,直到华灯初上,手里那团陶土还是那团陶土。
每回辛辛苦苦的捏成一男一女两个小泥人后,却被主子周而复始的重新揉成泥巴团。
她抱着手臂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劝主子用晚膳,忽然看见主子身后出现一道熟悉的欣长身影。
瑾玉默默地退离,与苏培盛一块躲在门边。
苏培盛忙不迭的将瑾玉拽到门外,很快就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瑾玉说年氏是因为爷赏给钮祜禄氏那副美人图而大发雷霆,苏培盛顿时骇然。
“啥美人图?王爷就画了一幅梅花图呢,啥时给钮祜禄氏画过小像来着?”
苏培盛语气笃定的替自家爷辩驳道。
“不可能,主子和我四只眼睛亲眼看见的,那上头画着梅花和美人,那美人就是钮祜禄氏,爷还亲笔写了什么岂在朝朝暮暮的肉麻诗在那画上,王爷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啊,男人啊,呵!”瑾玉顿时叉着腰揶揄道。
瑾玉是个直肠子,苏培盛耷拉着脑袋,如果他没记错,瑾玉也没记住,那错的就是那副画了。
不,错的应该是钮祜禄氏!肯定是她在捣鬼!
瞧着屋里爷默默地负手站在捏陶土的年氏身后,苏培盛一咬牙,唤来柴玉嘱咐一番,转身就打马赶回了王府。
苏培盛第一时间来到了福晋院里,将那副画的事情禀告四福晋。
“哼,这贱人装清纯孤傲多年,终于沉不住气了!”
四福晋逸娴冷哼道,她原本就瞧不上钮祜禄氏那种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做作样子,此时听见苏培盛说钮祜禄氏还敢挑拨离间四爷和小年糕的关系,顿时怒不可遏。
“桂嬷嬷,马上去后院里把所有人都请到本福晋院里,就说太后病了,让所有人今夜都来这抄经祈福。”
桂嬷嬷得了命令,于是第一个来到了钮祜禄氏的院里。
钮祜禄绣馨见桂嬷嬷言语间似乎有些不悦,顿时骇然,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嬷嬷,容妾身换身衣衫就来。”钮祜禄绣馨施施然来到房内,边换衣服边若有所思。
忽然抬眸看着那副挂在她床头的梅花图,钮祜禄绣馨满眼不舍。
最终还是一咬牙,端起桌案上的残茶悉数泼在那副画上。
红梅遇水漾开,仿佛在一瞬间齐齐盛开,而原本紧紧贴合的两张薄薄宣纸,慢慢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