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喜服的胤禛看见吹吹打打的送亲队伍朝着王府行进,脸上洋溢着笑意。
“爷,哎呦,奴才怎么觉得那抬着花轿的八个轿夫看着很熟悉呢?”
苏培盛眯瞪着眼睛凝眸看着那八个穿着福字吉红长衫的轿夫,越看越眼熟。
“哎呦,那不是年家父子三个和秋家父子吗?还有年家的大女婿年遐龄老大人的两个嫡孙儿!”
苏培盛瞧着年遐龄脸上都笑出褶子,佝偻着腰吭哧吭哧的抬着那顶有好几百斤的万工花轿,顿时百感交集。
年家对小年氏简直宠的毫无底线,一大家子有头有脸的人竟然亲自充当轿夫,绕着四九城里抛头露面的。
来雍亲王府里参加喜宴的王公贵族们亦是目瞪口呆。
年氏虽然只是个侧福晋,但给她抬花轿的年家人却都有来历。
年羹尧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年希尧是从二品的内务府总管大臣。
年家大女婿胡翡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就连那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也不一般,一个是从四品参将,一个是从三品御前带刀侍卫。
还有个青年,是去年秋闱新晋探花郎秋慈。
这年侧福晋除了血统比不得雍亲王嫡福晋那拉氏,家世背景却完全盖过了那拉氏。
“怕不怕啊?你瞧瞧这阵仗~”八福晋芷晴伸手挽着好姐妹的手臂说道。
“怕什么?咱都答应过年糕要照顾她妹妹,她若能将这嫡福晋之位抢了去,我还得感激她呢,最好让万岁爷下旨将我赶王府,贬为庶人。”
四福晋逸娴满不在乎的说道。
若非答应年糕要好好照顾四爷和孩子们,等着她妹妹来当接盘侠,逸娴早就已经心想事成当上俏寡妇了。
这些年来她有数不清的机会能成功当个寡妇,但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这个小年糕将雍亲王这匹脱缰的野狗再次栓上狗链子。
这些年来她过的提心吊胆的,已经数不清多少回,是将躺在担架上,身受重伤的四爷抬回王府里的。
有好几回他都奄奄一息了。可病体还未痊愈,又披甲上阵杀敌了。
自从年糕走后,四爷后院里就再也没有孩子降生。
上至太后德妃,下至她娘家人都以为是她这个嫡福晋心理阴暗,心胸狭窄,算计的后院里那些女人们无所出。
“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还能狂到你头上去不成?反正只要她不作妖,咱就与她相安无事的相处呗~”
九福晋寸心早听说雍亲王很宠这个小年氏,还没入门呢,就隔三差五的往年府跑。
还不是因为小年氏长得像年糕么!拾人牙慧,当个替身有什么好得意的。
侧福晋入门多少与嫡福晋有些差别的,年瑶月拜了天地还要给嫡福晋逸娴敬茶。
逸娴并没有为难她,还给了她一个鼓鼓的进门红包。
新房还是那座无名小院,门楹上依然挂着家有一虎的匾额,只不过加上了喜庆的红色彩绸。
四爷在前院里招呼客人呢,年瑶月则乖乖的在披着盖头在拔步床上坐着等四爷回来掀盖头。
端午节刚过,屋里闷热的很。
年瑶月穿着厚重迤逦的侧福晋大婚吉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头上还蒙着并蒂莲花红盖头,她热的后背都湿透了。
“主子,王爷进来了~”瑾玉小声提醒道。
感觉到眼前豁然敞亮,盖头被一杆喜秤挑开,他看见四爷噙着笑意,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