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竟然是当年她在瑶园里产子遇险,葬身火海的时候。
所以呸呸呸!她瞬间觉得说这曲谱像死了老婆是在诅咒她自己。
心尖颤了颤,难怪刚才四爷忽然就沉下脸来,原来是想起当年她死了的时候。
今儿四爷心情不大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闷闷的窝在书房里抚琴。
弹的调调也是那种能把精神抖擞的人给哄的打瞌睡的曲调。
“瑾玉,去准备一把二胡来~”年瑶月唯一擅长的就是拉二胡了。
这还是前世她爷爷教的,只不过贵族人家都不喜欢这种走街卖艺才用的乐器,嫌弃二胡low~
佟锦娴正在半躺着杏眼微眯,听着四哥哥在抚琴。
她惬意的端起手边的碧潭飘雪茶,刚呷了一口,忽而传来咿咿呀呀接近人声的凄呜声,这!
这不是卖艺的常拉的二胡吗!佟锦娴惊得一口茶喷了出去。
此时胤禛亦被这悲凉的二胡声吸引,压弦止音,起身来到院内。
抬眸就看见年氏穿了一身汉人女子的石榴裙。芙蓉如面柳如眉,真真是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难怪唐玄宗会拜倒在杨贵妃一袭石榴裙下,此时胤禛看着眼前的女人,竟是有些痴了。
一旁的苏培盛皱皱眉头,年氏的曲调弹的错漏百出,爷竟然罕见的没有指正。
此情此景,苏培盛只想搞点气氛。
于是他贼兮兮的走到棠梨树下,伸手摇了摇树杆子,莹白的棠梨花瓣如雪,簌簌落下。
“哇,阿玛和额娘变成了白头发的老翁翁和老奶奶啦~”
弘晖和弘晟兄弟看着阿玛和额娘头上和肩上都落了薄薄的白色花瓣,仿佛头发一瞬间就变白了,于是笑着拍手说道。
“好~”
胤禛抬起眼,嘴角含了一缕笑,与年氏沉沉相望,他定至死不渝,赴这白头一诺。
“好听吗?”看四爷挺高兴,年瑶月膨胀了,于是厚着脸皮求夸奖。
“好听吧”胤禛昧着良心表情严肃的说道。
“爷,答应我,自信点,把那个吧给去掉~”
年瑶月气的直跺脚,不管多动听的话,加个吧就会气的让人跳脚,比如行了吧,可以吧,好了吧!!
“这首曲子今后别奏了,奏二泉映月之类的都行~”
胤禛觉得这首无题丧气的很,听着让人绝望。
年瑶月顿时想起来带着墨镜的瞎子阿炳
虽然胤禛觉得年氏的二胡拉的真不咋地,但此后每回心情郁结的时候,他总会让年氏拉几段二胡,不知不觉的,竟是听了一辈子那么长。
就这么慢熬风花,细炖雪月,转眼就到了盛夏时节。
此时佟锦娴正不耐的摇着团扇,外头知了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的,她抚着额头,忽而那恼人的知了声渐渐偃旗息鼓。
“奇了怪了?这知了声怎么忽然就没了?”
“咱贝勒爷喜欢安静,所以在府里设立了个粘杆处,专门在夏季的时候粘知了,捕些闹腾的杜鹃喜鹊之类的。”
一旁的小太监垂着脑袋说道。
而此时胤禛盘膝坐在床边,正一手拿着手札,一手拿着蒲扇,边看手札,边替年氏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