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户部……”
焦芳皱眉道:“这里是内阁,像什么样子,让大家噤声吧。”
那书吏忙是蹑手蹑脚地去了。
公房的房门再次紧闭,焦芳这才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盏,他饮了一口茶,便靠在官帽椅上,老神在在的养起神来,唇边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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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侍学,叶侍学。”
叶春秋还在‘牢’中练字,外头便传出惊慌的叫声,叶春秋凝眉道:“请进来说话。”
进来的便是那天天来此找他的老吏,今儿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带着笑,反而一脸的惊慌失措,见到他,便焦急地道:“叶侍学,出事了,出大事了。”
叶春秋侧目,搁下笔,道:“哦,敢问什么事?”
“哎……”老吏道:“户部钱粮主事郑少臣自缢身亡,临死前写下血书,控诉叶侍学……”
叶春秋眉头一皱,听到这里,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人脑子有病吗?吃饱了撑着,要用死来控诉自己?本来接下来可能风平浪静的事,现在却又掀起了惊涛骇浪,历来大臣若以死来控诉皇帝或者某些‘大臣’,都会遭来无数人的同情和惋惜,这犹如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直接投入了一枚烈性zhadan。
老吏接着道:“现在群情汹涌,已有人聚于午门了,眼看着形势难以挽回,刘公已经承诺,要三司会审叶侍学,可是依然还有人不服,几个学士已禀了宫中,答应了御前会审。”
御前会审?
表面上好像很不错,可事实上,基本任何人都知道,叶春秋是完了。
御前会审不是御审,御审的意思是皇帝亲自来审问,他来做裁判。可是御前审问,等于是召集了皇帝和百官,引起天下人的瞩目,然后由人来审问叶春秋,皇帝只能听审,一旦审问有了结果,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叶春秋若是获罪,那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这老吏是人情练达之人,很是担心地道:“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叶侍学如何应对了,叶侍学,你我虽然身份悬殊,可是与你结识这些日子,我能感受到你为人不错,老朽虽是贱吏,有些事却是熟谙于心,可别怪老朽没有提醒你啊。”
顿了一下,老吏一脸慎重地继续道:“真正对叶侍学致命的问题在于,一旦有人问叶侍学,陛下出宫,前去大同,是不是叶侍学怂恿的,叶侍学打算怎么答呢?”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接着道:“若是叶侍学回答,并非是你怂恿,这岂不是说这是陛下私自出宫?这不就等于是叶侍学将所有的干系都推到了陛下的头上吗?可若是叶侍学回答说,这确实是叶侍学怂恿了陛下前去大同,那大同是什么地方,如此凶险之地,叶侍学竟敢怂恿陛下去,这岂不是万死之罪?叶侍学则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这老吏分析得很明白,叶春秋根本就无法当着御前去应对这一次的审问,因为无论任何一个回答,都是致命的。
(未完待续。)